中了他的箭矢。
他什么也不管了,强忍着痛苦,拼命策马,很快就跑个没影。
……
解决了那两个马贼,杨河松了口气,这时前方更是混战一团,他还未细看,忽然右翼传来一阵惊叫,就见那两个戴着红缨毡帽的马贼直直撞了进来。
他们所到之处,不论男女老少都惊叫避开,这却是人的本能,就算后世遇到汽车、摩托车迎面过来,不跑的人万中无一。
步兵想要面对骑兵,还是需要严酷的训练。
两个马贼直直冲来,任何躲藏不及者都被他们撞飞踏翻,他们还挥着马刀不断劈砍,却是二贼跑到右翼,还不知道左翼情况,他们找着机会,就冲了进来。
杨河看严德政嘶叫着挥棍冲上,直接被撞飞出去。
他猛地拔起自己的长刀,喝道:“官儿!”
韩官儿大声应了一声,他左手托着三眼铳身,穿夹在自己右腋下,右手的火绳往孔眼中一点,火焰腾起,三眼铳特有的爆响,一大蓬硝烟就从铳口中冒出。
马匹的惨嘶声音,一个马贼的坐骑就在几步外被三眼铳弹打中腹身,它痛苦难言,前蹄高高举起,就将背上的马贼掀翻下来。
那马贼也是一时间晕头转向,不过他反应飞快,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手中抓着马刀,仍然凶神恶煞的表情。
韩官儿冲向这贼,他手中三眼铳一翻转,换了一个孔眼,铳身瞄向他,火绳再一点。
一股凌厉的火光爆起,白烟弥漫开来,这马贼的胸前就绽开一团血光,铳弹的巨大冲击力让他整个人都翻滚出去。
他愣愣滚倒在地,只觉中弹的地方都没知觉了,似乎那片已经不存在于身体之内,随后难以形容的,钻心般的痛楚就涌上心头,不由凄厉地嚎叫起来。
他穿了一件棉质的短罩甲,但这么短距离内哪挡得住铳弹?
三眼铳威力虽然比不上鸟铳,但这么近距离轰击,就连巴牙喇的重甲都一样可以破开。
柔软铅弹在火药作用下射入他的身体,然后在他体内翻滚变形,打烂了他的内脏、骨骼,给他带来了难以承受的痛苦。
“啊!”
这马贼拼命嚎叫,猛然头上被严德政重重打了一棍,就见这口鼻流血,被撞飞又爬起来的老童生涨红脸,他拼命挥着棍子:“打死你这贼子……打死你这贼子……”
“我的女儿……”
赵中举也哭喊着扑了上去,她狰狞着脸,一把就朝这马贼的咽喉上咬去。
还有孙招弟,很多的妇女们,一样扑在他身上狂咬……
杨河提着斩马刀,向另一骑扑去,见这马贼不断挥刀劈砍,所到之处人影翻滚,血雾横飞,甚至他的马蹄已经离弟弟妹妹躲避的那堆孩童中人不远。
他目眦欲裂,一声大喝,急冲上去,手中斩马刀高高举起。
那马贼此时也朝杨河急冲而来,手上马刀就要劈下。
杨河双臂一振,一片璀璨的刀光氤氲开来,鲜血像喷泉一样洒开,浓重的血腥味到处弥漫,过来的人与马陡然静止,然后咔嚓一声,过来的马头直接从脖子上掉落。
那马贼保持着持刀呆滞的神情,然后他的上半身裂开,血水哗的一声就涌出来,还有一团团五脏六腑等模糊的东西。
却是这一瞬间,人与马都被杨河横劈成两半。
杨河持着斩马刀,他身上撒满血水,凌厉非常。
而那人与马的尸体又依惯性冲了两步,这才缓缓倒地。
“砰!”
又是三眼铳的一声巨响,却是韩官儿给了那匪贼刀盾手一铳。
这贼颇为悍勇,韩大侠杀了两个匪贼后,与杨大臣、齐友信一起围攻他,都久久拿不下他。
齐友信又被他盾牌一击,又喷血摔飞,这贼狞笑着,还想趁势上前劈砍,韩官儿正好赶到,点燃了三眼铳最后一个孔眼。
这刀盾手的盾牌挡得住轻箭,挡得住重箭,却挡不住铳弹。
三眼铳的一声巨响,他就盾牌碎裂,血雾腾飞,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众人看去,这贼胸口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涔涔而流,他大张着嘴,躺在地上只是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