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启便领着羽江、少俞来到了花满楼,在一楼大堂里,聚集着许多女子,羽江发现都是花满楼的姑娘,奇怪的问道:“姑娘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一个姑娘娇滴滴:“哎哟,公子,凰凤姑娘说要安静,把我们都撵下来了,她是大红人,我们可不敢得罪她。”
启扫了一眼,发现花为肚也在人群里,顿时感觉不妙,迈开大步奔楼上跑去。
羽江发现启的脸色有异,急忙跟了上去。
楼上十分安静,一直侍候凰凤的春菊,正守在主厅门口,满脸泪痕,见启上来,急忙上前跪下。
启不理她,直接抢步推开门,一眼就看见凰凤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不动也不动,脸上仍披着碧翠薄纱。
启伸手去揭,跟着启进屋的春菊闪身拦住,“启公子,不必费心了,小姐已经去了。”
尤如晴天劈雷,启不敢相信,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姐被下了迷药!”
“是谁?天挥还拔彪?”启一把抓住春菊胳膊。
春菊疼的直眦牙,不敢喊痛,“是,是天挥。”
“为何不早说,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启裂眦嚼齿,放开了春菊的胳膊。
千算万算,没算到天挥会如此龌龊和下贱,居然使出迷药这一招。
春菊扑通跪下,“小姐害怕误了公子的大事,不让奴婢说。”
凰凤受**之辱,仍然为自己着想,启深感对不起她。
启双目通红,凶光毕露,在原地打转。
春菊又说,“虽得报家仇,却**于仇敌,已了无生趣,不如早日与家人在阴间相会,请公子不要为她伤感,也不要迁怒于他人。”
启听了,更加悲伤,更加觉得愧对她。
凰凤将性命和处子之身托付给自己,自己也承诺不负她所望,然后,她不仅失去处子之身,还忍受着屈辱和痛苦,处处为自己着想。
“天挥,你这个恶贼,小爷决不放过你,你虽然死了,我要你绝后!”启恨透了天挥,把自己的诺言抛于脑后,“我要杀了你儿子。”
春菊的下一句泼醒了启,“小姐还说,拔彪也是一个可怜之人,请公子不要为难他。”
凰凤处处为自己着想,她的遗言不能不从。
有仇不能报,启开始有些神智迷乱,“哈,哈,哈,了无生趣,哈,哈,了无生趣!”
羽江、克牙发现启神情紊乱,十分紧张,就连一向镇定的少俞,也有些失措。
启继续打转悠,“哈,哈,哈,死了好,一了白了,死了好啊!”
屋里的人脸色都变了,启说出来的话,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启好象想起了什么,晃晃悠悠的向凰凤的遗体走去,手伸向盖在凰凤脸上的碧翠薄纱。
一直跪在床榻前面的春菊挺身拦住,“公子,小姐留言说,这块碧纱,就是她与公子之间的缘纷,请公子成全。”
启伸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神智恍惚,晃晃悠悠,继续在屋里打转,喃喃自语,“缘止于碧纱,好!”
佳人近在咫尺,却已远在天涯,启开始出现幻觉。他怔怔的看着凰凤盖在脸上的碧翠薄纱,仿佛看到凰凤顶着碧翠薄纱,正在为他扶琴,琴声悠扬,歌声婉转。
启双手击掌,“好曲,好歌!”
启仿佛又看到自己正与凰凤对诵《归妹》,启吟道,“女承筐,无实。”凰凤莺语之音对道,“士刲羊,无血。”吟完,二人皆相视而笑,凰凤的笑声清脆,圆润优美。
那一次,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凰凤纤细玉润的手指,那细长的玉指,晶莹剔透,启忍不住有了伸手去摸的冲动。
笑声中,凰凤的纤影在飘逝,一阵轻风吹过,碧翠薄纱飘掀起,飘荡在空中,凰凤的玉脸蒙蒙胧胧,若隐若现,启急切的睁大了双眼,想看清凰凤的面容,眼前却越来越迷糊。
启努力的把眼睛睁得更大,眼前却更加迷糊。
克牙、少俞和羽江的叫声在耳边响起,“大哥!”
花洲院阁楼东侧的翠竹林里,立了一座凰凤的衣冢,启端坐在一张竹榻上,面前摆放张凰凤曾经抚过的回音琴。
启一遍又一遍的抚唱着凰凤曾经唱过的《归妹》,“女承筐,无实;士刲羊……”
在启的身后,站着羽江、少俞、玛央、可玉、克牙、山南,不远处,勒威和勒彪领着十多名卫士正在警戒。
羽江神情冷峻,少俞十分忧伤,玛央仍是一副傻大姐的神情,可玉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克牙忧心重重的盯着启,山南沉默不语,勒威和勒彪则虎着脸,时不时的四处张望。
羽江安慰道:“大哥,不要再为凰凤姑娘悲伤了,她报得家仇,心愿已了。”
启停下手,放下回音琴,“我对不起她!”
“嗨,她本非风尘之人,却不幸坠入风尘,每天对着一张张恶俗的面孔,对她来说,生不如死。突然有一天,她得知自己本是世家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