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有准备,天挥一声令下,数十名女仆便穿梭而来,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流水般的端了上来。
卤牛肉、翡翠鸭、醉虾、风干鸡、浇驴肉、烤乳羊等等,数十道菜堆在眼前,这些菜肴倒还罢了,所有盛菜的器皿,大多是蛋壳黑陶,十分润滑光亮,都是上上之品。
有些盛菜的器皿甚至是玉器制作,尤其是酒器、筷子等,清一色的上等玉品,十分奢靡。
服侍的女仆,皆衣着单薄,十分暴露,虽然大殿里炭火很旺,这些女仆仍然冻的嘴唇发紫。
趁着上菜的功夫,启打量着大殿,地上铺着厚厚的绒布,有些地方还铺着整张的兽皮,帘帐皆是厚厚的绒布,大殿正中央的一张大椅上,铺着一张很大的花斑虎皮。
内墙都是杉木做成,刻着许多图案,有五谷、鸟兽等,其中,虎豹等猛兽比较多,有大块的地方由玉饰和丝绸装饰。
不等菜肴上齐,天挥举起酒杯,“贤侄,来,我们干一杯,为贤侄接风洗尘。”
“多谢伯父,小侄先干为敬。”推杯换盏之后,启的脸色微红,借着酒劲,“伯父的首领府富丽堂皇,小侄虽没去过阳城的王宫,却在竟陵城盘信的王宫里盘横了一些时间,与盘信的王宫相比,伯父的首领府可强多了,气派,对,十分气派,王宫就应该是这样的。”
天挥听了,哈哈大笑,“贤侄过奖了,王宫还称不上,不过本侯的府邸花了十年之功才建成,如果贤侄喜欢,可搬来居住,以方便你我叔侄二人时时畅饮啊。”
“哎,小侄散漫惯了,居住花洲院,逍遥自在,才不要来这个破地方!”说着,启的舌头大了。
天挥一听,颇为不快,一直在一旁陪着的拔彪十分恼怒,天挥瞄了他一眼,拔彪只得怏怏的忍着。
“哈,拔彪兄弟不高兴了”,启伸出手来,一把拉住拔彪,“听说兄弟喜欢花满楼的花为肚,嫂子竟然多事,不许兄弟去花满楼,一个大男人,给一个娘们管着,太不像话了。男人嘛,谁不喜欢身边美妾如云啊,更何况兄弟是邓城大首领的儿子,将来的大首领,自己喜欢的女人投进别的男人怀抱里,不好,奇耻大辱。”
拔彪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一时摸不清楚启的用意,是为自己鸣不平,还是挑拨,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回应。
天挥见他东拉西扯的,不知道他的用意,猜想他少年得意,从小便得不到父爱,心里有些阴影,以自狂掩饰内心的不快。
启又把脸转向天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扔下酒杯,一把抓住天挥的胳膊,脸色通红,“伯父大人,听说你也喜欢去花满楼啊!”
天挥哈哈大笑,完全不以为意,“用贤侄的话说,男人嘛,谁不喜欢身边美妾如云呢,本侯有三大心愿,在有生之年,享尽美色、美酒和美味,哈哈哈。”
“好”,启竖起大拇指,“英雄本色,男人该当如此,伯父不愧是第一风流诸侯。”
“啊,哈哈哈”,天挥听了十分得意,他才不在乎别人在酒色上对他如何评价呢,“贤侄流连于花满楼,不知贤侄看中了哪位姑娘,只要你开口,本侯将把赎身,送给你。”
“这都是庸姿俗粉,小侄岂能看得上。不过,小侄倒是听说,花为肚坠入红尘,还是伯父为她开的苞,伯父真是艳福不浅啊。”
邓城里不少名妓都是天挥开的苞,他一直以之为傲,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的看向儿子拔彪,看见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强忍着怒火,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虽然不在乎拔彪为此有多生气,不过,父子二人玩同一个女人,传出去,太难听了,不禁心生恼怒,瞪向启,见他似有醉意,好象是醉话,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便故意套他的话,“贤侄既然连花满楼的女子都看不上看,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是贤侄看得上眼的?”
“凰凤!”
“好大的口气,这小子果然狂枉。”天挥暗暗想道。
天挥曾经慕名去阳城求见凰凤,竟然被拒绝,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听了他的狂言,便打算激他,“贤侄竟然视天下女子而不见,唯对凰凤情有独钟,为何不去阳城取了她,而是留连于我的邓城呢?”
“父亲既然置我而不顾,我又何必去阳城找没趣。”启摆出一副父子绝交的神情。
天挥见启如此绝决的态度,如果再踩上一脚就显得多余,“那,公子恐怕要在我邓城孤老一生啰,凰凤是百花坊的头牌,她岂能出得阳城。”
“哈哈哈,你不知道?”启故装神秘。
“知道什么?”天挥感觉启的话里有话。
“啊,没什么?”启故意装出失言的样子,神色有些慌张。
天挥感觉启在故意隐瞒着什么,追问道:“贤侄,你一定有什么事隐瞒,快快说于本侯听。”
“伯父大人,真的没什么,小侄的意思是,凰凤总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到那时,小侄再娶她不迟。”
“不对”,天挥心有不甘,“一定有什么隐瞒着本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