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一行人发现,迷路了。
羽江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伸手一指,继续向北。
众人依言,趟沟跨渠,一路向北边逃去。
又逃了数里路,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密密的火把尤如繁星,四面八方的向他们追来。
前面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不时会遇到河流池溏,可以选择的道路也越来越少,前面有一条小路,一边是树林,一边是池溏,虽然感到到危险,一行人只得硬着头皮向前闯。
来到近前,前面亮起一支支火把,照亮了双方的脸庞。
“启公子,老夫待你不薄,你为何不辞而别?”喊话的人,正是国相岩会。
“强行留人,又岂是待客之道?”启针锋相对。
岩会一挥手,数十支箭在月色下闪着寒光,指向他们,“老夫念你等少年俊杰,实在不忍伤你们,随老夫回竟陵城,保你们平安,并向大王举荐你们,以你们的才学,一定会受到大王的重用。”
“国相大人,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是禹的儿子,宁愿身死,也不可与家父对立。”
羽江、少俞也应和道,“我愿意与大哥同生死,国相大人,你不用劝说了。”
“唉,你才智过人,我虽不会杀你,可是,一旦将你放归中原,必将是我三苗人的巨患,启公子,实在对不住了。”
岩会扭过头去,一挥手,就听见嘣嘣嘣,数十支箭向启一行射来。
距离很近,箭矢密集,躲无可躲,闪无可闪,众人闭上了眼睛。
克牙不甘心,扑向启,要替他挡箭。勒威怀有同样的心思,也早早的扑向羽江。
一阵风吹过,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尖叫声,伴随着战马的撕鸣声响起。
启想起了在雍州那片杉木林的遭遇,忙挣开眼,发现拦在面前的士兵正在四处逃散,有几个士兵架着国相岩会,逃进了树林,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启跨下的战马也在撕鸣、跳跃,撕鸣声十分惊恐。
启的双腿紧紧夹着马背,克牙脸色惨白,羽江和少俞被摔落马下,趴在地上。
玛央和勒威的马也不见了踪影,一群人十分狼狈。
“哎呀,妈啊,又见鬼了,她……她……她一直跟着我们啊!”克牙有些语无论次了。
启被四周的追杀声惊醒,抬头看去,发现追兵已经很近了,只剩下二匹马,有六个人,只能三人一骑,忙招呼大家上马。
六个人骑二匹马,根本跑不起来,追兵越来越近,启下令,“下马,进树林。”
众人刚进了树林,三苗人就赶了上来,这时,北方传来激烈的马蹄声,速度非常快,转瞬即到,一排排箭雨射了过来,三苗人顿时倒下一片,双方战成一团。
骑兵人数多,有三百多人,追上来的三苗人只有数十人,不一会,三苗人就倒下过半,余下的开始逃散。
启吩咐大家,刚才的事,不可以对任何人讲起。
羽江、少俞等虽不明白他的用意,既然他吩咐了,自有他的道理,都点头答应。
启借着月色,观察这些骑兵的装束,感觉比较熟悉,大声的问道:“你们可是有易氏上甲大人的人马?”
“启兄弟!”
启听着耳熟,一位年轻将领走上前来,启一看,正是上甲。
“你怎么亲自来了?”启感到有些意外。
“不亲眼看着你还活着,我岂能放心,你的命太金贵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随我走。”
上甲留下一队一二百人断后,启等人随着上甲向北而去。
一路上,遗尸遍野,都是上甲一路冲杀过来留下来的,可以想见,双方都是拼了命。
又走了数里,前方传来阵阵喊杀声,戈矛撞击声,濒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更远的地方,火光冲天,那里,应该就是参卫城了。
启的心里十分矛盾,无数生灵在他的一念之间消弭于无形,不禁又想起萁子的话,只有通过战争,才能消灭战争。
启希望,战争快些结束。
上甲对启说,“兄弟,现在战事正在胶着,我派人先把你的几位兄弟送回襄阳,等这里的战斗结束了,再把他们接过来,如何?”
少俞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我家世代从医,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这城里城外,到处是伤者,我哪里也不去,就留在这里。”
上甲一楞,看了看少俞,又看向启,“额,这位是……?”
“他是岐伯的后人,少俞。”
“啊,被世人称为医祖的岐伯?”
“正是。”
“太好了”,上甲有些手舞足蹈,对一个随从吩咐说,“你带100人贴身保护好少俞公子,他要是掉了一根毫发,你提头来见。”
又对启说,“走,我们到前面看看去。”
又向前走了数里,借着月色和四周的火把、火堆的光亮,启发现,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