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会听了,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是啊,为什么要打仗呢?”
四周的官员听了,都目顿口呆,国相岩会二十年年来,呕心沥血,威望甚高,这句话根本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大家都不敢吱声,假装没听见。
高台上,气氛凝重起来,并向四周漫延而去。
启发现岩会失态,猜想,一定是近来压力太大所致。
十多年来,岩会一直劝说先王与中原修复友好,期望二大部族求同存异,先王一直没有同意。
夜色降临,玉瑶一直缠着启。
她似乎觉察出,启随时会从她的身边消失,她不甘心。
三苗人的姑娘与中原的姑娘不同,只要是自己相中的,就敢于大胆的去追。
玉瑶已到嫁娶之龄,这里正是一年一度的瓢笙节,众多男女正在相亲相爱,在这种气氛下,玉瑶还能有什么顾忌呢。
玉瑶展开了攻势。
跳舞,已经领教了。
唱歌,萁子没教过他。
萁子教他弹过琴,启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当然不会主动表现。
启是一副公鸭嗓子。
玉瑶决定,她唱给启听。
玉瑶的歌声很甜美。
听到玉瑶的歌声,启又想起了千里之外的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妖精,东女国的小女,曳夫。
那迷离的眼神,润玉般的粉唇,润滑的玉颈,还有那一双纤长的玉手。
女孩子的心思是很细腻的,玉瑶只是不甘心,她并不是真傻,见启一直心不在焉神情,知道他已心有所属,微微的叹了口气。
启感到十分愧疚,轻轻的揽着她的玉肩。
玉瑶轻轻的依偎过去,靠着他的肩膀,她感觉比较知足了。
她只能感叹认识启晚了一些,她也不希望启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天空,一轮明月高悬,月光一泄而下,皎洁的月色照亮了广场上的人们。
四周人影绰绰,歌声到处飘荡,一堆堆篝火烤暖了一身的寒气。
一些年长一点的人们,三五成群的围着篝火,不少人在谈论着参耳城的战事。
有人在低声哀泣,与四周的欢乐气氛格格不入。
哀泣的人,压抑着泣声。
玉瑶的身子动了一下,“启哥哥,你知道那位阿婆为什么哭吗?”
“为什么?”
“他的儿子一定是战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只有亲人战死,才会当着众人哭泣,她希望自己的哭声,能让战死的儿子听到,灵魂能找到自己的家,她希望听到她哭声的人,能保佑她儿子的灵魂能得到安宁,不要再有战争。”
启听了,沉默不语,心情沉重起来。
启希望早日结束中原与三苗之间缠斗数百年的战争。
“启哥哥,你要走了吗?”玉瑶轻声的问道。
“玉瑶妹妹,你是不是困了?”
“我是问你,你是不是今天夜里要离开巾水去中原?”玉瑶的声音很轻。
启听了,尤如晴天劈雷,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你放心,我要是想告诉嗲嗲,早就说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启听到她这么一说,有些安下心来。
“从城南的兵营里回来,你们的谈话,我听到了。”玉瑶的声音仍然很轻,只有启能听得到。
启惊出一身冷汗,太大意了。
“对不起!”启更加感到愧疚。
“你认识那个女孩多长时间了?”
“九个月十八天。”
“你记得这么清楚,你是真的喜欢那个姑娘,她漂亮吗?”
“跟你一样漂亮。”
“你喜欢我吗?”
“你虽然出身于国相府,身份尊贵,却心底纯真,待人诚恳,十分难得,任何一个男子,都会喜欢你的。”
“你还会来看我吗?”
“等战争结束了,我一定来看你。”
“是啊,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启一时语塞。
“启哥哥,你走吧。”
“天色晚了,我先送你回营帐吧。”
“嗲嗲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打算把你们扣留下来,不让你们再回中原,你赶快离开这里,一旦过了今夜,你们就很难有机会了。”
启一楞,“我的身份?”
“你的是禹的儿子,不是吗?”
又一记响雷。
“我是无意中听到的”,玉瑶伸手一指,“那里有几匹快马,你们骑上,快逃吧。”
启把玉瑶揽进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粉背。
一转身,启装着若无其事的走近羽江和少俞身旁,嘻笑了一番。
启、羽江、少俞、玛央、克牙,还有守着不远处的勒威,不作痕迹的向玉瑶指引的方向走去,不多远,果然发现有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