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理积极推动,粟米换武器的交易非常顺利,城外的大军似乎是来休假的,只见兵甲频繁调动,却不见一丝立刻攻城的迹象,真是光打雷,不下雨。
消息灵通的贵族渐渐发现,邰城里的形势不经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先是烛炽为相的一方牢牢的把掌控着邰城,渐渐的,部分贵族与烛炽渐行渐远,一副明哲保身的架势。
这几天,传说是武氏藏的地方,人员进入越来越频繁,这二天,更是有大批士卒入驻进去,并与烛炽的驻军形成对峙,邰城渐呈三方势力鼎立之势。
而邰城西北角的陶坊四周,原先流民如鬼魅游荡,如今,却出现许多士卒在巡视,对每个进出的人都严加盘查。
这一夜,城东突然火光冲天,喊杀声大震,原本守护四城的士卒纷纷下了城墙,加入各自的阵营,拼死搏杀,一直杀到天亮。
城外的大军一点动静都没有,部分士卒站在高处想看热闹,怎耐,有高墙挡着,只见火光和喊杀之声,顿觉无趣,回到营帐赌钱、喝酒、打闹,或者干脆大睡。
到了天明,邰城四门大开,城外大军根据早已下达的指令,有序的冲进城里,清理街道,狙击残敌,封锁府衙,按名单查抄贵族府邸,安慰城中平民,抓捕逃散的奴隶,开设粥场,收拢流民,救治伤残,扑灭大火,剿灭抢劫凶徒。
到了下午,各个街口、府衙、城门等关键要口都有士卒守卫,街上,处处有士卒在巡视,城中的秩序逐渐得到恢复。在邰城王宫的主殿,地上的木板上躺着武氏和烛炽的尸身,伯铿端坐在武氏曾经坐过的王座上,一干将领依次伫立两旁,一个个神彩奕奕。
在王座面前,城中幸存的大小贵族齐刷刷的跪成数排,战战兢兢,惶惶然然,尤如砧板之鱼肉,刀俎之羔羊。
整个主殿的装饰非常华丽,主梁、立柱、木橼、栏杆、台阶、案几等等,都是整根又粗又长的木料做成,没有任何拼缝,并雕刻着各种飞鸟禽兽的图案。
大殿外伫立着一个巨大的铜鼎,进入大殿,必须绕铜鼎而行。王座二旁分别伫立着一个一人高的蛋壳黑陶瓮,瓮身细腻光滑,色泽鲜亮。
启子大步走了进来,大声禀道:“伯铿,启子奉命前来。”
伯铿十分欣喜,向启子连连招手,“孩子,快过来。”
启子大步上前,来到近前,向伯铿跪拜,“启子拜见铿柏。”
“快起来。”
启子站起身子,仰首而立,双目注视着伯铿。
伯铿扫了一下跪在地上的贵族们,又看了一眼启子。
启子明白他的心意,转过身来,扫了一眼跪着的贵族,然后大步走到大理的身旁,一把扶起他,“大人,这里不是你跪的地方。”
大理脸色由恐惧转为激动,忙站起身来,随启子来到伯铿的面前,重又跪倒在地:“罪奴叩见伯铿。”
伯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理毕恭毕敬的答道:“罪奴力辰,曾任武国大理。”
伯铿点了下头,“力辰,不错,你虽身陷犲狼之窝,恶行不彰,还算洁身自好。你本贵族出身,不必自轻自贱,不要再称自己为罪奴了。”
力辰听了,喜出望外,伯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家族的性命、财物、封地和身份都保住了,十分感激,连连向伯铿叩谢,又向启子投去感激的目光。
伯铿冲身边的武官一点头,武官上前,大声念出几个名字,“你们与武氏沆瀣一气,视平民如草芥,残害性命,后又与烛炽勾结叛乱,还勾连熏育人,对抗王师,罪恶滔天,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被念到名字的贵族尤如坠入冰窟,顿时惊恐万分,面色如灰,纷纷如小鸡啄米一般叩拜不已,放声嚎叫,“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我愿意奉上全部家财、封地和奴隶,以赎回犯下的罪过。”
“此话当真?”武官问道。
这几个贵族听他的语气,感觉重生有望,立刻大声喊道:“当真,完全当真,我等愿意把所有家财、封地和奴隶奉献给大人。”
“是你们心甘情愿,不是我们逼你们的哟?”武官似有调侃的语气。
“王师不远千里,前来邰城征讨叛逆,把我们从苦海中救了出来,实在是劳苦功高,身为邰城贵族,自当敬献孝心,区区微薄小礼,不成敬意。”一个贵族大声的喊道。
站在一旁的启子默默的看在眼里,微露鄙夷之色,伯铿脸色冷峻,巡视着大殿里每一个人的表情。
武官又说道:“你们孝心可嘉,王师仍仁义之师,虽然缺衣少食,宁愿苦了将士们,也不能惊扰地方,家财,我们就收下了,封地和奴隶,你们就留着吧。”
这几位贵族纷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长吁了口气,只要奴隶和封地还在,失去的还能挣回来,对伯铿是感激不尽,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向伯铿长跪叩拜。
武官又说:“不久,邰城将会有新的主人,在新的主人到来之前,你们几位要协助力辰大人守好邰城,除了必要的守城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