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怪吓人的,夜飞萱未曾在主院多留,直接便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进门后,柳芽和萱草就迎了上来,说刚刚吴氏来拜访过,被她们拦下了。还未等夜飞萱说话,柳芽就惊呼:“小姐!你这嘴唇是被什么虫给盯了么,都肿起来了!奴婢去给您请郎中过来!”
说完,就拉扯着萱草要往外走,边走便嘀咕:“果真是夏天了,这蚊虫都毒起来了。”
夜飞萱心想,可不是好大一只虫,咬了她很长时间呢。
但要是让柳芽去请大夫,那可就坏了事了,于是夜飞萱马上告诉柳芽不许去,又把两个丫鬟撵下去才算是了事。
过几天后,整个侯府一起在老夫人那里用膳。
这是吴氏自从夜婉容消失后第一次同大家一起用膳,饭桌上的气氛诡异又冷清。
这几日中,吴氏其实来找过她一次,丁娜被柳芽萱草拦下了。所以这还是在她回府后,夜飞萱第一次见到她。
她比初次知道夜婉容在船上消失的时候,气色要好了不少,脸上带着红晕,穿着也是绫罗绸缎。
若说她恢复神智,候府哪个最开心夜景云。
夜景云显然是没想到,吴氏还能恢复正常,那他的帮手就多了起来。所以自始至终都陪伴在吴氏的身边,又不敢将自己的关心表现的太明显,所以有些拘谨。
但是夜飞萱却是懒得关心这帮人了,虽然斩草要除根,但夜飞萱现在完全不担心他们了,她手里有这么多牌,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人出什么手段。
由于之前的事情,夜家老家担心不已,最后将夜云柔派去了安抚,现在整个侯府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夜飞萱聊天的人了。
晚膳过后,吴氏给老夫人行礼,哭得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忏悔她之前在侯府闹发狂的事情,并标明自己已经清醒了。
老夫人不怎么喜欢她,加上被她哭的心烦,只能让她先坐下说话。
夜飞萱始终坐在老夫人的身边,一会儿帮着老夫人捏捏手,一会儿又扇扇风,对吴氏那哭天抢地的行为,并不怎么在意。
吴氏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又和夜飞萱忏悔着:“要不是有飞萱,母亲当时怎么能够安全回来,只是可怜婉容运气不好,竟然到现在找不到尸体……”
说罢,便又哭哭啼啼起来。。
夜飞萱心中纵然再不喜她,也不喜欢陪着吴氏演这种腻歪的戏份,便虚扶她一把,声音清冽圆润:“您不必行如此担心,没有消息说不定也是好事,也许婉容被人救了呢?”
吴氏连忙点头应着:“是,飞萱说的对,万一婉容被人救了呢,妾身也不能再哭了,给侯爷丢了脸面。”
寒暄了一会儿后,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坐了一会儿,吴氏一行人才离开了。
夜飞萱看着她们走了,伸出手帮老夫人揉了揉额角,柔声道:“祖母,萱扶您回房休息吧。”
老夫人是疲惫的,看着家中的子女这么勾心斗角,她更是提不起精神来。“走吧,”她的声音仿佛也苍老了几分:“这府中的天,是越来越暗了。”
夜飞萱送回了老夫人,带着柳芽萱草往自己屋中走到时候,柳芽还问着:“小姐,奴婢怎么觉得,夫人这次清醒过来,像是转了性子一样?”
夜飞萱也拿捏不大懂,但是心中的感觉却告诉自己,吴氏不是一个会轻易收手的人。但是她才刚清醒过来,也不会连脚跟都没站稳,就来找自己的麻烦。
但是她不出手,夜飞萱还治不了她,总归是有些憋屈。
萱草拽了拽柳芽的袖子,示意别再说这些让夜飞萱烦心的事情了。
她自己则是接话道:“小姐,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今天锦娘也传来了消息,说是又在其他几个大城池置办好了铺子,马上就要开张了。锦娘还托奴婢问问,您有没有什么新的命令?”
夜飞萱想了想,对着萱草道:“让她保持现状即可,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吩咐她其他事情。吴氏那边,就还是盯着便好,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
这顿晚饭吃得郁结,却在夜飞萱想着明日又能见到林子望的时候,心情初霁。总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吴氏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就是了。
若是因为担心她们下手,之日惴惴不安,夜飞萱觉得那才是得不偿失。
第二日因为要去的是军营,夜飞萱早早便换好了男装,又让萱草和柳芽看着院子,不让人进来,之后才从后门溜了出去。
不出意外,便见到有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赶车的正是宫七。
许久未见宫七,夜飞萱还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之前她在林子望府等了三日,都没见到林子望的人。
宫七对夜飞萱倒是恭敬。他也不敢不恭敬啊,他可是看得清楚,宁可惹郡王,也不能惹夜小姐。
马车很快便到了林子望府,同林子望汇合。
上次林子望和夜飞萱骑了马,虽然她用了很久才征服忠一,但是她着一身男装,总不能坐着马车去军营,便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