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望看着夜飞萱,随即一笑说:“李家的那些事情,是在这些卷宗中找到的?”
夜飞萱摇摇头,随后说:“也是,也不是,这里的卷宗做的干净,至少表面十分干净,不过也能看出蛛丝马迹,再费心打听一番,自然就能找到破绽。”
林子望点点头,表示明白,李家在京城根深蒂固,亲友广泛,李家的事情想来在京城也不是秘密。
“你这样费心的整治李家,又如何知道,李家一定就能将王家牵连在内,目前翻出的这些事,可都是与王家无关的。”
夜飞萱听完林子望的话,想了想说道:
“王大人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不像李家这样留下这么多把柄,想抓他的尾巴并不容易,但是李家又不同,王家能娶李家的女儿为宗妇,必然是关系极近的,近王者赤近墨者黑,能跟李家这样的人家同流合污的,也不会是什么清廉的人,加上王大人心思狭隘,做的丧尽天良的事情也不会少,李家是一个口子,一旦撕破,以后就由不得他们了。”
林子望听着,还是第一次听到夜飞萱这样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且语气平和,神态平稳,不像以前一样张牙舞爪的时候。
侃侃而谈的神情,让林子望再次生出了熟悉的感觉。
“你也说了,李家与王家如今是姻亲,李家出事,肯定会指望王家出力,自然是守口如瓶的。”
对于林子望的疑惑,夜飞萱并没有卖关子,如实的说道:
“他们是姻亲,也只是姻亲,如果这个姻字断了,便没有亲了。再如果,李家如果得知,李大人入狱,这些陈年旧事的幕后指使是王大人时,李家又会如何反应?还会对王家的事情守口如瓶吗?”
夜飞萱问着,林子望也听明白了,知道夜飞萱一定是做了什么,离间了王李两家的情分。
“王大人如今跑前跑后,李家人怎么会信?”林子望问着。
夜飞萱听到后,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王唇轻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
“妇人误事。”-
王府。
李氏听了丫鬟的回话,整个人都傻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父亲的事情,竟然是一向跟他亲厚的公公做的。
若不是王夫人为了安抚刘氏那个贱人,跟她吐露了实情,再被自己的丫鬟偷听了来,只怕自己真的会被瞒的死死的。
天真的以为等着刘氏十月怀胎后去母留子,原来到时候真的要去的,是自己!
想到王家竟然因为自己要和离,便要出这样的手段,置李家于死地,便忍不住周身发寒。
这些日子竟然还哄骗自己的家人,以为王大人是真心的帮忙,自己委曲求全,才在这里受着王夫人和那个贱人刘氏的气。
怪不得王夫人现在变着法的刁难自己,怪不得刘氏那个贱.人现在敢这般嚣张!
原来,她们竟是做着这样的计划!
如今想来,自己家人真是可笑的厉害,被人这样暗算了,还感恩戴德的当王家是救星!
可是,自己如今敢去找他们理论吗?
说不定自己的话说出口,等着自己的就是暴病而亡,如今的李家自顾不暇,哪里有能力去跟王家斗。
李氏气的胸口起伏,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少夫人,我们要怎么办?”
李氏身边的这些丫鬟都是自李家陪嫁过来的,想到之前的听到的那些话,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唇亡齿寒之感。
“忍着,不能轻举妄动,一切等明日我回了家中再说。”
林子望听夜飞萱说完了王家的事情,不由得失笑,说道:“我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地方。”
祸起萧墙,的确是十分好的计划。
随后林子望又说:“王大人能在京城也算是根深蒂固,不是泛泛之辈,这次一下牵扯了两个官员,一个是工部侍郎,一个是吏部四品官员,必定会在朝中引起一些浪潮,王大人能平安到现在,也是朝中有人,到时候案子递交刑部,就不是你能做主的了。”
林子望说的是实话,夜飞萱一早就想到了,现在听林子望说起,脸上流露着自信的神色,说着:
“那又如何?如今群情亢奋,相信刑部做事之前也要思量三分,再说了,案子到了刑部,稍微施些外力,王家自然无法翻身。”
夜飞萱说完,林子望便定定的看着夜飞萱,目光一瞬间凝重了起来,深邃如渊,漆黑如墨。
“如果我所猜不错。你口中的外力指的是楚亦宸吧?他是不是留了一些人手给你?”
夜飞萱的指尖有些发凉,对于林子望的话,她感到了压力。林子望话里的郑重,让她心中一遍遍的打着腹稿,不知道说什么,且无论说什么,都感觉有些苍白。
“我和宸王之间有些事情纠缠在一起,彼此都需要彼此的帮助。”
这样的解释,夜飞萱自己都有些不信,更何况是林子望。
不过林子望也并没有再说其他,什么事情都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