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陆公子,那我请出一人您给看看,不知公子是否认得?”夜飞萱目光流转,顾盼生辉,不见一丝慌乱。
千九从门外走进,带上来了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女子容颜憔悴,已经有些老态,那华服男子则是满面惊愕“云妹…你怎么…”
那被唤作云妹的女子哭的伤心欲绝,一张略显疲惫的脸上是浓浓的失望,“鹏程,刚刚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也不用再骗我了,我本就是个嫁过人的女子,自然配不上你,只是你何苦骗我,让我心生期待!”
“云妹,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被唤做鹏程的男子神情焦急,十分激动,生怕女子误会。
“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听见你刚刚的话了,你同这位小姐才是真的般配,从今日起,你我便恩断义绝!”云妹转身便像一根顶梁柱上撞了去。
千九一把将云妹给拉了回来,云妹跌坐在地,那被唤作鹏程的男子连忙将云妹揽在怀里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位小姐,都是大伯,大伯答应我说只要我肯装作与这位小姐熟识,坏了这位小姐的清白,便同意我们的婚事,不再阻挠!”
众人再次哗然,有认识的人的已经看向了陆家的当家人,知道这男子口中的大伯就是陆家的当家人,也就是那傻儿子的父亲!
“陆鹏程!你这个白眼狼,我供你吃穿用度,你竟然这样对我!我有什么理由让你污蔑堂堂候府的千金,你休要血口喷人!”陆家的当家人见此立即否认。
陆鹏程斜着眼睛看了看他大伯,不屑于多说什么,毕竟他是真的不在意那些荣华富贵,他本就与云妹相爱,奈何陆家皆是一身铜臭,知道了这件事后,竟然背着他逼迫云妹嫁给一个瘸子。
不过两三年的时间,那瘸子也不幸去世,而他一直暗中与云妹来往,想要挣脱陆家的桎梏。
“将这里给我围起来!”陆家的大门突然涌入了许多官兵,而外围则是将陆家围堵的水泄不通。
众人一时间慌乱了起来,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个有些惊慌失措,甚至有人妄想奔逃。
夜启峰拉着夜飞萱退到了一旁,冷眼旁观,众多官兵让出了一条路来,身后走出的人正是当今昌邑郡王林子望,一身暗金色的官服上刺绣着巨蟒,浅棕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出点点光芒,嘴角抿起一个微薄的弧度。
目光如炬,带着坚毅,深处隐藏着一丝柔和,让人知道这不是个冷血无情的机器。
“本王奉命捉拿叛党,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格杀勿论!”利剑出鞘,被高高举起,大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梁尚书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目光涣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众多官兵。
林子望拿出圣旨,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梁尚书勾结乱党,私藏兵器,意图造反,勒令本王监管,梁尚书一家满门抄斩。陆家为虎作伥,参与押运兵器,知情不报,与梁氏同罪!三日后,满门抄斩!钦此!”
除了梁氏和陆家,其余的人皆是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一脚已经迈进升迁大门的梁陆两家,如今竟然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一个个心中不由得从脚底心开始拔凉。
官场如战场,一步错,便步步输,若没有那翻云覆雨的本事,便要学会安分守己,谨言慎行。
这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梁氏竟然企图不付出任何代价便得到权力,简直是痴人说梦,若是梁氏懂得取舍,愿意舍弃梁媛媛换取自己家族的荣誉,便也不会设计到夜飞萱头上,反倒是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梁氏扶着梁尚书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松开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浅笑着的夜飞萱,心中是五味陈杂,痛不欲生!
的确,虽然梁氏满门抄斩,不过梁氏到底是嫁入了候府的人,算作是候府的人,所以梁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家一家被杀,自己依然苟且偷生的活着。
陆家的人依旧是负隅顽抗,可是林子望带来的都是精锐,对付那些膘肥体壮的人倒是也不再话下。
这时,一个官兵拉着那满脸刀疤的新娘向林子望询问“郡王,这人是?”
林子望顺着看了女子一眼,那满是疤痕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嘴唇发白肿起的像两根香肠,林子望下意识的看向夜飞萱。
夜飞萱依旧笑的甜美:“那是梁媛媛,没错的。”
周围人诧异的看着夜飞萱,不由得惊诧于夜飞萱的毒辣,那肯定轻松的语气分明像是在说一件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所有人都不由得相信,这满脸的刀疤脓疮分明是那个看起来极为纯净的女子的杰作。
林子望却是不吃惊,如果是由他来处置这些罪犯的话,手段只会更加狠辣。
夜飞萱毫不在意的与周围人对视着,似乎就是在告诉众人,不错,就是我做的。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梁尚书强称起微胖的身体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向着夜飞萱刺来。
“你这个小贱人,我要杀了你!”梁尚书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