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颜神色一滞。
难道她能说今天的事情就是她和汪文惠一手安排的。
而本来应该出事的人从夜飞萱换成了汪文惠。
看着自己大哥深沉的眼神，顾清颜觉得自己那好不容易扯起的笑容变得无比僵硬。
她讷讷地放开顾荣臻的手，僵笑道：“文惠是和夜飞萱一起来的，我这样猜测也正常嘛。”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有种直觉，自己大哥说起夜飞萱的时候，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恐惧。
顾荣臻没有再继续质问下去，毕竟周围还有很多人，他没必要让自己妹妹在这里失了面子。
他抬头看着屋子里面的几个少女，温和道：“如今时间也不早了，凌烟阁又出了事情，家里人想必在担心。”
几个女孩神色一下子就羞赧起来了，顾世子则是在委婉提醒她们该回家了吗？
可是她们还想玩到晚上，观看花灯呢。
几个人将视线一齐看向顾清颜，希望对方说点话。
毕竟之前都约好了的，凌烟阁事情本来就跟她们关系不大，她们还真不想耽误这好不容易玩乐的时刻。
一年之中就这一次花灯节，那些漂亮的灯多好看，几个女孩子都舍不得。
顾清颜哪里还有什么玩乐的心情，如今她的脑海里尽是汪文惠和夜飞萱的面容交换，让她整个人脑子都打起结来。
她没有顾忌这些玩伴的心思，而是听从自己大哥的意思，转过头对着几个女孩歉意说道：“大伯母肯定在担心我，我就和哥哥先回家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免得让家里人担心。”
几个女孩无法，只得点点头，然后吩咐人准备马车离去。
而顾荣臻则含笑道：“今天你们在凌烟阁花的钱我来付。”
女孩们顿时喜笑颜开。
她们毕竟是女子，今天来凌烟阁玩就算了，若是最后被家里人知道还在凌烟阁下注投赌，总归是不好的。
如今顾世子愿意帮了她们，几个女孩的眼睛愈发闪亮了。
顾世子身份高贵，才名远扬，做人还风度翩翩。
这样的男子哪个少女不心动呢？
何况顾世子最近又退亲了，谁不向往顾世子身边的位置呢？
等到几个女孩离去后，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了顾荣臻和顾清颜。
“哥哥，妹妹今天情绪不太对劲。你也知道我以前就不太喜欢夜飞萱，她那个人愚笨粗鲁，以前给你和我们国公府丢了多少脸？所以今天才口不择言，认为事情是她做的。”
顾清颜神色一片忐忑，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大哥，发现对方神色依然沉静，她终于有了一丝勇气，“哥哥，最后这件事情怎么处理的，汪大人没有带走夜飞萱吧。”
没有回复。
顾荣臻黝黑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她。
顾清颜觉得自己后辈都快要湿透了，难道夜飞萱那个贱人没事，还是汪文惠把她拉下水了。
太多怀疑猜测在她心中缠绕，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自己这个妹妹是什么样的呢？、
顾荣臻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在他的印象中，顾清颜是二叔家的遗腹子，从小在国公府里面宠着长大。
不管是在国公府里面，还是在府外，清颜都没有做出过什么让家里人烦恼的事情，所以他觉得自己妹妹只是性子有些娇纵，但并不是什么伤大雅的事情。
毕竟她出身在这里，娇纵任性些也正常。
可是现在的她，尽管竭力隐藏着情绪。
但顾荣臻依然看得出来她眼中的晦暗。
从凌烟阁下注赌气，再到汪小姐出事，顾清颜的一些列举动让他心颤。
十几岁的女孩，怎么到了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希望对方陷入那种万丈深渊的境地。
他有些不懂。
而夜飞萱呢。
今天的事情肯定跟他有关系，他看得出来，这汪大人最后在夜飞萱哪里吃了哑巴亏。
这样厉害的女子，他觉得可怕。
更恐怖的是，他的心还有可能搭进去了。
“清颜，夜飞萱没有事情，汪大人和汪小姐也回去了。”
顾清颜神色错愕，“怎么会，文惠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事情跟夜飞萱无关，汪伯父怎么就这样轻易回府了，难道不给文惠讨回公道吗？”
顾荣臻看着自己的妹妹，那问询的目光听了她的话语之后，失望的眼神让人一眼看穿。
“汪大人认为这件事情与夜飞萱无关，是汪小姐自己犯了错。”顾荣臻说道，“清颜你也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回去吧。”
这不可能？
汪伯父那么疼文惠，怎么会放过夜飞萱？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哥哥，怎么会这样？文惠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一向……一向都……”
顾清颜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