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从未看过有谁能够将气息运用到这番地步,几乎和外界环境如此完美结合,相济相成,当他进入篱笆墙,全身的气息就不由受到影响,仿佛草木皆兵,又仿佛被数万双眼睛监视,有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压抑。
好像顷刻受制于人,生死被他人掌控,任何修士陷入这种感觉自然会生出反弹,李琥也不例外,此刻他全身寒毛耸立,但他依然克制着激发全部剑意,绞杀周围一切的念头,而是缓缓开口说道:“不知哪位前辈相邀,晚辈赴约而来,又何必一再试探?”
此言一出,突然竹屋之内传出一声长笑:“哈哈哈!这位小友就是我女儿口中赞不绝口的天才人物么,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能够抵御住我刻意布下的齐物天道,意志坚定,非同寻常,若是我没有猜错错误,小兄弟应该已是踏入了如意心境,殊不知修为为何还停留在焠鼎期呢?”
随着这清朗的笑声响起,一名手持貔貅玉拐的锦衣老者缓步而出,他的身材枯瘦羸弱,骷髅般的脸孔显得格外渗人,不过他的眼神却十分温和,没有丝毫的敌意。
在老者身边站着的肤色微黑,明眸皓齿的少女正是姜姝语,此刻她身穿白色蝴蝶袖的宫装,显得乖巧十分,只是在衣袖下悄悄探出一手朝着李琥轻轻挥动。
李琥听他话语,再看到这幅场景哪里还不清楚这老者的身份,拱手道:“原来李前辈,晚辈失礼了。”
那老者正是浮土斋斋主李致远,他此刻脸上略带笑容,朝着李琥道:“刚刚倒是李某失礼了,之前我只听袁老和我的宝贝女儿对你赞不绝口,心中有所不服,所以忍不住起心试探了一下,果然英雄出少年。”
“前辈谬赞了,我听传言前辈是神丸后期,没想到前辈不仅早跨过了这道门槛,而且已经在辟府期走得很远了。”
“李某的确早在数十年前就跨入辟府期了。小友也不必一口一个前辈,虽然修行之路我比你走快了几步,但论商道我怕还不如你呢,既然我女儿认了你这个师父,我们彼此就不必拘泥外在形式,你也姓李,我也姓李,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可称我老李,或者叫我声李哥都可以。”李致远显然不喜虚套,随意地挥手笑道。
这时,缩在李致远身边的姜姝语也咧嘴而笑,并大力挥手道:“师父好,师父请入屋坐。”
李致远拿着那貔貅玉杖轻轻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没好气地道:“和你说过多少此,你是女孩子家,行事就不能学学你母亲优雅淑女点么,大大咧咧成何体统。”
姜姝语缩了缩脑袋,委屈地道:“老爹,你要让我成为母亲这样的大家闺秀打死我也做不到啊,我看你就认命算了。”
李致远脸色一滞,朝着李琥尴尬一笑,做了个请姿,背手率先回到竹屋内去。
李琥听两父女抬杠,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温暖,本来对李致远存有的成见消失无踪,也跟随着走入屋内。
这间竹屋显然是女子的闺房,里面的格调雅致,茶几、梳妆台,处处摆着精心设计过的小玩物小饰品,屋子中央还有一处炼丹用的鼎炉,空气中流动着透人心脾的丹药清香。
“这是我内子生前所住的丹房,她喜好清净,平时我们怕睹物伤情,并不太过来。不过如今岛上多数地方都住了人,人多眼杂,我又想和你说几句私话,因此就选了这个地方。”
“早听说李夫人乃是炼丹大师,可惜英年早逝,李斋主节哀顺便。”李琥没有东张西望,显得十分有礼。
李致远眼里感伤一闪而逝,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座椅道:“小友请坐,刚刚我也说了,若不嫌弃,你不妨称我李哥就好。”
李琥见对方语出真诚,也不侨情,答应了声,叫道:“李哥。”
李致远哈哈一笑,坐下后又朝着姜姝语吩咐道:“姝语,你愣着干什么,你师父和爹爹我可都等着你煮茶来喝呢。”
“好,我去找点上好的灵茶出来,你们先慢慢聊着。”姜姝语似乎才醒悟过来,猛点其头,立刻飞奔出去。
李致远摇了摇头,笑骂道:“这个丫头,她母亲没教导她,也不知给野成什么样了,没点女孩子家的样子。”
李琥笑道:“这样也挺好的,大方不做作,性格很讨人喜欢。”
李致远依然满脸堆笑,若有深意地望着李琥,就在李琥内心发毛,隐隐意识到些不对劲时,他突然开口道:“我女儿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不过我相信他的眼光,我也相信老袁的眼光,姝语既然认你为师,相信一定有着她的道理。我听说你想去明灯大陆,我女儿很想跟着前往,不知小兄弟能否答应她的要求,也带上她一同前往呢。”
李琥听到这话顿时一呆,本来他以为对方如此客气,最终是想让自己劝服女儿留在身边,而他也早想好回答,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居然是求自己带上他的女儿,这简直太出乎意外了。
“为什么?”李琥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也没什么,女儿大了也该放她出去走走了……”李致远略微思索,正色道:“我劝你最好也尽快离开这里,你是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