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雀正要上前说话,却被左刃轻轻拉住了胳膊。
左刃知道这件事闹大了,本来李琥也就是得罪了董君萍身边的走狗,事情还算有圜转余地,但刚刚这句话却直接将董君萍给得罪死了。他不知道李琥心中是怎么想的,自己之前几句话已经暗示对方,本以为对方会搬出薛老祖来缓和气氛,谁知道此人会如此倔强。
这边董君萍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似乎事情与她毫无关系一般,伫足笑吟吟地望着。不过当她眼睛余光瞥处,发现从来对自己的事最殷勤的牧言居然驻足不前,脸上神色也十分古怪。
“牧师兄看来脸色不太好啊,怎么你认识他?”她忍不住问道。
牧言心中此刻极其煎熬,他脑中一直浮现李琥在封神秘地一举轰杀六级妖兽的情景,当时他就吓坏了,一个聚灵期斩杀六级妖兽,说出去人家也不信,但若此事被证实,只怕此人立刻要得到宗门极大重视。
因此,他心中极为清楚,李琥现在不显山露水绝不代表他今后不飞黄腾达。宗门老祖最关注的就是人才,而此人不是人才,乃是天才。
出于这点,他心中根本生不出与之作对的心思。偏偏董君萍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不仅得到祁老祖赏识,被收为真传弟子,而且就连公认的西峰第一天才金昊书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牧言正纠结,猛然听董君萍朝他询问,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即才一惊醒悟过来,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这么说来此子乃是南峰的弟子了,嗯,我明白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董君萍说完也不管牧言如何反应,转身携着宣桐便飘然而去,居然不再打算进入功法殿三层了。
宣桐扭转螓首冲着牧言白了一眼,哼了一声,只听得牧言胆战心惊,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董君萍的离去并没有使得事情结束,不过原本紧绷着的左刃轻舒了一口气,只要此女不在,他也许还能维护住李琥周全。
李琥被几名焠鼎期师兄包围着丝毫没有惧意,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太多变化,这种姿态收入曾姓几名焠鼎期修士眼里不由令他们心生怒意,除了曾姓男子,其他人本也只是在董君萍面前做做姿态,现在则各个脸显狰狞。
左刃终于还是上前挡在李琥面前:“各位也闹够了,董君萍已经离开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若是继续纠缠不清,左某就帮李师弟接下来了。”
闹事的几人不过是焠鼎初期,若非仗着董君萍狐假虎威,自然不敢对上焠鼎中期的左刃,闻言几人面面相觑,姓曾的男子一见势头不对,立刻说道:“这里是西峰,你左刃真打算趟这潭浑水么?”
左刃目光一冷:“我左刃做事还用得着你来教么。”
双方火药味正浓,突然三层禁制荡起一层波纹,午河东慢吞吞从中走了出来,他似乎对几人的争执丝毫都不关心,只是将手头复制好的玉简往左刃和李琥丢了过去,淡淡地道:“看看是不是都没差,如果没差的话,都给我滚吧。”
李琥将大堆玉简一收,也不查看,随手放在百宝囊,冲着午河东躬身行礼,道了声告辞,就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左刃见状,也将玉简一收,携着温雀离去。
当下门口只留下曾姓男子几个,他们本是陪董君萍来的,现在对方人既然走了,他们自觉在这件事上落了面子,互相打了个颜色,就待追出去。
这时,午河东在后边轻咳了声,说道:“你们几个先别走。”
对方毕竟是长老,几个依言停下脚步,回头恭敬地道:“午长老有何吩咐?”
“没什么吩咐,那小子比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礼貌很多,老夫挺喜欢,我劝你们别打那小子的主意,都听到了么?”
这一下几个人真傻眼了,弄半天这小子底气这么足原来靠山就是午长老。
午长老平常看似睡眼惺忪,一副不得志的样子,但再如何不济也是神丸期的修为,而且他掌管着功法殿,这就等于把握着焠鼎期的功法,他们自然不想轻易得罪。
当下几人连忙陪着笑脸又是作揖打躬又是连声道歉,直到午长老说了声滚蛋,才如获大赦般匆忙离去,至于他们会不会将这一幕告诉董君萍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牧言就在远远观望,他对李琥的来历自然十分清楚,但没想到连功法殿的长老都攀上关系了,心中不由大为感叹,也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莽撞介入。
等三层人去楼空,午河东才慢悠悠来到原先所坐的位置,静静地闭目养神,过了半晌,他似乎又有些心神不宁地睁开眼睛,朝着李琥离开的方向望去,用细不可闻地声音说道:“太久远了……真希望这个感应是对的……哎……”
李琥对于午河东出面为他善后的事并不知晓,此刻他已经在功法殿外半里之外与左刃和温雀告别。
左刃见四周无人,便直言道:“师弟你这次做事鲁莽了,这个董君萍不简单,我不知道宗门的薛老祖对你如何,但此女在宗门地位得天独厚,祁长老对她都关爱有加,加上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