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了我一眼,很不满的样子。
“屋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你认识张云吗?刚才我在屋外听到了唱歌的声音,是男人唱歌的声音,还听到有人喊张云的名字,是不是你喊的。”我觉得自己憋不住了,所以一鼓脑把想问的问题全都问了出来。
“是啊,是我喊张云。”女人说,“这又怎么了?你是张云吗?”
这都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自己喊张云,难道她还不知道张云是谁吗?怎么又会问我是不是张云?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我当然不是,我问你认识张云吗?”我重复了一遍。
“我为什么会认识张云?”女人说。
这就无奈了,跟她说什么好像都说不通,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只好问:“刚才唱歌的男人是谁?他在里面吗?我可以跟他对话吗?”
这个人问不出个所以然就换个人呗,这就是我的想法。
“什么男人?是我在唱歌?怎么了?你听到的歌声是不是这样的?”说着这女人就唱了起来。
“谁的双手给了她,谁的眼睛属于她,谁的声音被夺走,谁的命儿也没有……”
唱到“谁的命儿也没有”这里,声音就断了,她就不再继续往下唱了,而我听到的她的声音和我刚才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隔着门的时候,我以为是男人的声音,很清亮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这个声音此时此刻就在我的耳边,唱歌的人就和我面对面,我看清楚了,并不是个男人,是个女人。
“你喊一声张云,我听听看。”说完这句话,我觉得自己有点作。
那女人果然就喊了起来:“张云——张啊——云——”
她这声音一发出来,我就头皮发麻,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瘆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离我那么近,发出声音的这个人就在我面前,她张着嘴,嘴皮不动,就像那声音是怎么不讲理,直接跑出来似的,光是这样子看起来就够人难受的,再配合着这恐怖的声音,我真觉得自己太作了,后悔自己要提出那样的要求。
“行了,行了。”我赶紧叫停。
幸好那女人听话的收了声,要不然我得活活被她吓死,我问:“你不是不认识张云吗?你不认识张云,你喊他干什么?还有,你为什么非得用用这种方式喊他,跟唱戏似的,声音这么凄厉。”
这女人又是非常不满的白了我一眼,说:“我就是张云啊,你也是张云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又一次确认自己进了疯人院。
既然门都撬开了,我必须弄清楚,刚才门里面那些嘈杂的声音是由何而来,要不然这个疙瘩卡在我心里会让我一直不舒服下去。
“刚才你到底在屋里干什么?”我真的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会巫术?”
不过我没把这句话问出口,只要问她在屋里干什么就行了,她总会给我一个解释。
“玩儿啊。演戏。”女人说。
“演什么戏?”我问。
“就自己一人演戏,学人说话,学声音……”女人说。
“口技?”我忽然想到了这个,学声音不就是口技吗?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她的口技那真的那么厉害吗?可以一个人同时发出那么多样化的声音吗?我有些不太相信。
我又朝屋里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其他人,但是我注意到地毯上放着一些东西,有玩具汽车,有玩具小人,那些小人都很迷你,一大堆的躺在地毯上。
乍一看那些东西堆成一堆,但仔细一看,其实它不是有规律的,摆放就好像摆放的设置了一个街头的场景一样,刚才那个女人说她在玩,在演戏,在学人说话,在学声音。
看到了那些玩具,我不由得想起一些小孩玩玩具的时候会自言自语,一个人分饰好几个角色,左手和右手打架,这种伎俩每个小孩都会吧。
莫非这个女人也在玩小孩子玩的游戏?
这不合理,同一时间里,一个人可以发出多种多样的声音,这真的不合理,至少在我看来,这是很荒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