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我们像普通老朋友见面,相互聊一聊,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要问她的那些重要的问题。而我之前对她产生的愤怒也瞬间消失不见了。其实在看到她的那一秒时,那些感觉就已经消失了。
我不问她,她自己提起来:“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要诅咒她们?”
我说:“你承认了?”
她说:“是的,没什么不可以承认的,的确是我。”
“为什么?”
“因为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朋友。”
“你觉得这能算是理由吗?因为妒忌而诅咒,太荒唐了,不是吗?”
“是很荒唐,但是我的确就是一个荒唐的人,你知道我的,你了解我的。”杨苏说,“有些事情我真的放不开。”
“你是指我,还是指你的男友,还是你的家人,我知道你死的不甘心,我也知道你很委屈,我不是你,我体会不出这种感觉来,我没有试过,不知道死了以后,会怎么样?所以我没有资格评论你的做法,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给你任何建议,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建议是否适合你,但是发泄情绪真的毫无意义,对你来说也没有得到一点好处,俗话说伤人1000自损八百,我真的很相信这句话我也经常说这句话,所以当我在想要报复别人,或者是想要伤害别人的时候,都会想到这句话,我就会自己阻止自己不要做傻事。”
“呵呵。”杨苏笑了,笑得很痛苦又很无所谓的样子,她说,“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死之前就是这样,那时候你已经开始学心理学,很早的时候你对心理学就感兴趣,但是你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关心过我的内心有怎样的变化,我觉得死了可能是解脱了,所以其实溺水的那时候,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恐惧,相反我很向往死亡,但是没想到死了并非是一了百了,原来死后到了另一个世界,还要继续忍受痛苦,我不知道我的痛苦是来源于何处,我是放不下你,我也放不下我的男友,还有我的家人,你知道我是真心爱张云,可是你让他成了一个疯子。”
“你误会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我的确没有做这种事。的确没有。”我说。
“算了吧,我不甘心,我觉得自己内心的这些感受不是能由我控制的,所以我还要继续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不喜欢你交朋友,不喜欢你有除我以外的朋友。”杨苏淡然地说,好像她所做的,这一切和我没有关系似的。
“杨苏,你连我都诅咒。你怎么狠得下心?”我的声音抖起来,最终我还是质问她了,我不愿意跟她用这种方式聊天,但我还是说了,我想说的。
“没有。”杨苏不承认。
“我说要跟你做实验的时候,你答应了,然后你诅咒了我,你诅咒我会疯了。”
“没有。”
我看着她,激动的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皮肤在颤动,我快要哭出来了,让我没有在纠结之前的问题,因为她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争执下去是毫无意义的。
过了许久,我说:“诅咒为什么会成功?为什么要用那种方法诅咒?”
“诅咒很简单,诅咒都是意念,只要意念够强,没有达不到的效果。”
杨苏说的这个道理我懂,意念,执念,怨念……这些在我亲历的遇鬼的案例中,其实是非常常见的,有些鬼甚至没有形体,却是虚无的怨气。
杨苏又说:“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去诅咒,很容易达到目的,如果我直接说你的皮肤坏了,直接把诅咒说出口,只会引起对方的愤怒和反抗,这就等于产生了抵触情绪,诅咒会不那么容易成功,但是如果我把我要说的诅咒藏在普通的话中,说的时候加重的几个字,其实只需要重复三遍我要说的那句普通的话,三次都加重我要说的诅咒,这行为很奇怪不是吗?正因为奇怪就会引起对方的思考,当担对方反复揣测我说的那几句话时,一定没有反抗的情绪,抵触的情绪,我顺着我说的话去思索,诅咒就比较容易成功,懂了吗?”
我不由得有些感叹,原来杨苏真的是和我无话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