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所以最终才没有问她这个问题。
龚娜脸上的血不是鲜红色的,而是暗红色的,暗沉的有点发黑,就像是很久以前受了的伤,流出来的血已经有点凝固似的。
她冲我笑了一下,那张带血的脸笑了一下,显得格外的诡异。
她说:“没什么,刚才在卫生间里摔了一跤而已。”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她走动的时候,我好像听到骨骼嘎吱嘎吱的声响,那种声音听起来极度瘆人,而且我面对着镜子,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背影,好像她的头和脖子之间好像快要断掉一样,仿佛是有皮筋连着,那颗头在脖子上面,摇摇晃晃甩来甩去,我不敢多看一眼。
管他是人是鬼,难道见的鬼还少了吗?我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着,跟着她走了出去。
其实,最让我恼火的不是龚娜,而是方姣姣。
龚娜来历不明,方姣姣好端端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今天晚上的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成了一个木偶一样的人。
跟着龚娜走出来后,电视机前放着的那张照片倒了下来,正面贴着电视柜。
这样更好,不用面对着那张恐怖的照片了。我心里这么想着,所以就没有去管那张照片。
龚娜坐在沙发上,不停的从桌子上抽纸巾,她在擦脸上的血,她拼命的擦着,就好像要把自己的脸皮搓下来一样。
擦了一阵后,血少了很多,整张脸逐渐露了出来,我看到她头上有一个洞,那个洞黑漆漆的,面积并不小,而且洞旁边也可以明显看到伤痕。
在卫生间摔了一下就摔的那么严重吗?
“你不要紧吧?”我问了一声。
“没事。”龚娜说,“你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就是摔了个洞而已,对了,从进来还没有问过你是谁呢?”
“我是方姣姣的朋友,现在也是她的老板。我开了一家心理工作室,她现在在给我做助理。”我如实答道,“这几天她遇到一些怪事,不敢一个人在家,所以让我来陪她。”
“她为什么会害怕?一个人住有什么害怕的?做了亏心事吗?都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那么如果做了亏心事,是不是就怕鬼来敲门呢?”龚娜看着我说。
我觉得她头上的那个洞好像越来越大了,而且我我觉得她说的那句话也有点怪,她为什么偏偏要说这句话?刚才来敲门的人就是她?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要提到那句谚语?那句关于鬼敲门的谚语。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害怕她,我心里特别地后悔今天主动提出来陪方姣姣,与此同时,我也不停的在心底埋怨方姣姣,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
“不早了,睡觉吧,你是不是也该走了?”我问。
龚娜说:“走?走哪里去?我从外地来就是来看方姣姣的,我在这里又没有住的地方,当然要靠她安排了,反正她租了房子,我看我也没有必要出去开房住,就在她这里吧!你说要睡觉是吗?那我把灯关了。”
由不得我说不,龚娜就去把灯关了。
我赶紧找个借口说:“我还没洗脸,还是先把灯打开一下。”
龚娜在黑暗里说:“开不了了,我把保险丝给剪了。”
恐惧和愤怒的感觉瞬间占满我的内心,我忍不住大吼起来,想用声音给自己壮胆,我说:“你神经病,好好的干嘛把保险丝给剪了?”
龚娜忽然发出一阵笑,那笑声非常的尖利,在这黑夜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笑完了,她说:“不好意思,我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关灯的,只要有一丁点光亮我都睡不着,那些待机电器就算关了,也会亮着待机的显示灯。”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无奈地和衣躺下了。
我躺下了,方姣姣也躺下。直挺挺地,就跟一个木头人一样。她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把脚露了出来。这种盖法,就好像盖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