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暗暗筹划着什么事,最近常常会把庆王爷和北靖侯召去上书房,长谈至深夜,自己身为亲王,位高权重,却不得参与,这让宁王有种被防备,被排斥的感觉。
莫非,皇上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察觉到了什么?
“王爷,理国公求见。”宁王收拾心事,正考虑该去哪个妾室的屋里歇息时,管家来禀道。
“你说什么?理国公?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不见!”宁王想也没想拒绝了。
“王爷,奴才原也是想打发他走,可是,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密报您。”管家道。
“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个靠女人上位,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本王才没空听他闲扯蛋,赶紧打发他走。”宁王轻蔑地说道。
“不是,王爷,他说,他知道皇储的事。”管家凑近宁王,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皇储?宁王心头一怔,挥手道:“那让他进来。”
理国公刚才宁王书房离开,就听到身后一阵巨响,不知宁王砸碎了什么,肯定很值钱,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狞笑,阿奕,别怪爹心狠,爹其实也期盼过,你会是皇上的儿子,这样,爹怎么也是新皇的养父,将来你登基后,怎么着也要能爹封个亲王吧,可惜,你没良心,都说生恩没有养恩大,你根本就不懂各报恩,你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你从来就没把爹放在眼里过。
秋季的月光惨淡地洒在紫禁城里,远处传来孤寂落莫的打更声,这个时辰,除了打更人,路上根本没有人走,大家早就进入了梦乡,可偏偏,通往皇宫的石板路上,传来一阵突兀的马蹄声,急促而沉重。
宫门早就关了,这个时候,谁来也不可能再开,但是,这不影响宁王爷的进入,整个紫禁城都在他的控制之下,羽林军统林是他的人,就算皇帝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宁王也不怕,他有的是筹码把皇帝赶下台。
太后这几天身子不太爽利,很浅眠,宁王闯进来时,她正好要起夜,嬷嬷惊慌地将她扶起:“宁王来了。”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莫非出了什么大事?”宁王虽然骄横,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深更半夜,不经通传,他不能进宫的,所以,太后有点不相信。
“母后,出大事了。”但宁王的声音已经从殿外直接传进了寝宫里。
他急切的声音差点让太后尿了出来,她什么也不顾,先扶了嬷嬷的手去了后堂。
宁王进到寝宫却扑了个宫,没见太后的人,正诧异时,太后从后堂转了出来,脸色微恼:“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出了什么事?”
宁王大手一挥:“都下去。”
嬷嬷有点迟疑,她是太后最贴身的人,从来都是不离太后左右,但宁王的意思明显是要她也走开。
太后也不高兴,就算皇上也从没有在她跟前如此放肆过,不过,太后也不是很生气,谁让宁王是她最心爱的小儿子呢,明明两个都是亲生的,可她就是觉得,宁王更聪明,更俊美,更英勇,也更贴心。
“纯兰不下走吧,她是……”
“让她在殿下候着也是一样的,母后,儿臣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宁王打断太后的话,不容置疑道。
太后只好看了嬷嬷一眼,纯兰嬷嬷低头退下。
但她并未走远,很机警地靠在门外站着,似乎在为太后和宁王把守。
殿里太后和宁王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纯兰还是听得清楚。
“母后,您该知道,阿奕是任清婉的所生。”
“他那张脸,谁也看得出,跟任氏很象,他不是任氏与理国公的儿子么?怎么了?”太后诧异道。
“理国公?哼,好的招偷天换日,竟然瞒了本王二十年,冷清华,早知道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本王早该在江南就结果了他,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忠心皇兄。阿奕,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而皇上的骨肉,这是理国公亲口告诉儿臣的。”宁王咬牙切齿道。
“不可能,当年任氏根本就没有怀孕,皇儿,你不是不弄错了,如果阿奕真是皇帝的儿子,冷清华是不可能告诉你的啊。”太后也无比震惊,随即不解道。
“因为,他不是冷清华,真正的冷清华二十年前就死了,现在的理国公是冷清华的亲兄弟,是他冒名顶替了冷清华,并把阿奕带在身边,养了二十年,因为是他亲手下毒杀了任夫人,所以,他怕阿奕得势之后,会杀了他。”
“所以,他这才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想借你的手,对付阿奕?”太后接口道。
“怪不得,老七被贬这后,皇兄只是伤心,却并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意气风发,神彩奕奕,原来如此。”宁王愤愤地说道。
“是啊,怪不得,阿奕怎么也不肯娶安宁,而皇上也来找哀家求情,原来他和安宁是堂兄妹,堂兄妹怎么能够成亲!皇儿,你说,皇帝是不是知道了当年咱们做的那些事?”太后心头一惊,猛然站起来道。
“是啊,不然,他为什么那么早就布局,留下任夫人这颗棋,让她偷偷生下阿奕!”宁王也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