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国公夫人愤怒而惊惧地对绯云道:“你为什么要下药害我?”
绯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却问道:“当初你给任夫人下幽魂时,可也想过,会有今天同样的下场?只是你比任夫人幸运,任夫人被下毒后,只能慢慢被毒药折磨而死,而你,还有解药在手,还有自救的机会,吃解药吧,如果运气好,保不齐,你就不会死了。”
理国公夫人脸色一变,眼里露出震惊之色:“你在为任夫人复仇?”
“不应该么?如果不是害死任夫人,太太也过不了这几十年的好日子,如今就算选错解药而死,也算以命抵命,你还多活了几十年,够本了不是吗?”绯云唇角含着一丝讥诮道。
“以命抵命?可惜啊,你恐怕要失望了,贤妃手里的毒是我亲手交给她的,该用哪种解药我会不知道么?你这种手段也太幼稚了。”理国公夫人说着便拧开一个瓶盖,正要服下解药时,绯云道:“只可惜,你的药并非是我下的,我曾深受幽魂之苦,又怎么会如你们一样,将此种阴险恶毒的药用在他人身上,如此一来,我岂非也如你们一样阴险恶毒?”绯云及时开口道。
理国公夫人愕然,拧瓶盖的手有点不知所措,眼神疑惑地看着绯云:“不是你?那是谁?那该用哪个解药?”
她开始慌乱起来,毒素慢慢浸入她的血液,入侵她的五脏六府,手哆索着不知如何是好,并一点将两瓶解药全摔在地上,赵妈妈适时接过,帮她拿好,紧张地说道:“要不,两种都试一试?”
“那会是剧毒,再无药可解!”理国公夫人怒斥道。
赵妈妈吓了一跳,急得哭了起来:“那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理国公夫人眼里透出一抹死灰,眼神黯淡焦急,仿佛世界末日就在眼前,她绝望而无助地看向绯云:“真的不是你?那还有谁?还有谁要害我?”说着,她突然爬起来,奋力扑向红梅:“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你想要当正房太太,所以下毒害我。”
红梅吓得身子往后一仰,堪堪躲过理国公夫人十根锐利的指甲,怒道:“你发什么疯,那种毒药我怎么会有?”
理国公也是一掌将理国公夫人推开:“闹够了没有?别像疯狗一样乱咬。”
理国公夫人身中剧毒,已是将死之人,而一起身活了几十年的丈夫非但没有半点怜惜,一心只顾着他心爱的小妾,完全不把她的生死放在心上,如此无情冷漠,寒透了理国公夫人的心。
她嘶声怒吼道:“冷清国,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这些人,我替你担下多少骂名,为了你的荣华富贵,你做下多少龌蹉,现在连我也要害死了吗?”
理国公恼羞成怒,一巴掌甩去,理国公夫人身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嘴角流出紫色的乌血,赵妈妈心疼地上前去扶住她。
“疯子,你再胡言乱语看看?”理国公气急败坏道。
“老爷,妾身肚子疼,回屋去吧。”红梅似乎不想再呆下去,拉着理国公娇怯怯地说道。
理国公凶狠地瞪了理国公夫人一眼,小心地扶住红梅,转身就走,理国公夫人气急,想往前扑,一口黑血呕出,身子又虚弱地倒在地上,怒目圆睁地看着理国公扶着红梅扬长而去。
她眼里露出伤心欲绝之色,突然怪异地大笑了起来,边笑边咳着血,看得让人难受,赵妈妈实在听不下去,哭着劝道:“太太,您别太伤心了……”
“伤心?我还有心可伤吗?我的心,早在书宁死的那一刻就应该死了。”理国公夫人虚弱地半躺在赵妈妈怀里喘着气。
她虽可恨,却也可怜,绯云上前帮着赵妈妈扶住理国公夫人:“太太,起来吧,地上凉,你好好想想,幽魂之毒除了给过贤妃娘娘,还给过谁?是不是同一种毒,只要理清楚了,就不怕救不了你自己这条命,什么都没有比活着更重要。你要真这么死了,最高兴的会是谁?”
理国公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看向冷奕勋:“阿勋,这些年,你一眼很恨我,认为,是我害死了你亲娘对不对?”
冷奕勋冷冷地瞥她一眼道:“莫非不是你?岭南赵家的毒,无法复制,无人能解,你可是赵家的嫡房之女。”
理国公夫人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自嘲:“只可惜,你娘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当初确实很恨你亲娘,也很想毒死她,可是,你娘当初因为有你,很警惕,对我防备很深,我根本就无法下手。”
冷奕勋听得脸色一变,疑惑地看着理国公夫人。
“而且,我也没打算用赵家的毒,你娘身份特殊,一旦她死于赵家独门毒药之下,岂不自我暴露了么?所以,当初,我打算是用最常见的砒礵毒死她的。”
“可她最后还是死于幽魂之毒。”冷奕勋眼里泛过伤痛。
“是,她是死于幽魂之毒,可毒药不是我下的,真的不是我下的。当时发现她中毒时,我也很震惊,这件事,你可以问赵妈妈。”
“是的,大夫人的毒确实不是太太下的,那时候,太太还没有进府门,在府里也没什么势力,手中也没人可以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