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一个意思吗?”
绯云道。
“他在表达什么意思?”冷昱皱眉问道。
“他在骂死者是披着人皮的狼。”绯云淡淡地说道,应该是一桩心理屈扭,报复杀人案,凶手肯定与死者有仇,而眀仇恨还很深。
“冷大人,请着人调查死者生前与何人有怨。”绯云边说又边抱起死者的头颅,皱着眉头将头颅翻来复去,如同拿着一个球一样的轻松,秋枫终于忍不住,冲出房门大呕特呕起来。
“小云,你就不能装出一点女孩儿样来,表示一下你心里的恐惧也好,你这样,让我们很下不来台的。”冷昱见了噗呲一笑,若有所指道。
“冷大人也害怕吗?您可是刑部侍郎。”冷昱第一次与绯云查案是在宫里,一开始他还表现得很镇定,后来,看见绯云真的拿刀将刘美人的肚子剥开,取出一个未成形的孩子,真让他呕了一整天,第二天托病没有去。
他呕吐时,冷奕勋那厮就是满眼的鄙夷,让他至今耿耿于怀。
“小云啊,对上级如此直白,是会遭报复的,你就不怕我给你穿小鞋?”当着下属的面,被揶揄,冷昱看似有点下不来台。
“我的脚向来小,大人就算给我小鞋穿,我也能走得稳。”绯云无所谓道。
冷昱原只是开个玩笑,却被她这句话噎住,半晌才笑道:“也是,你家二爷可是最护犊子了,有他罩着,你用怕谁呢。”
绯云的心就象是被什么砸中,狠坠了一下。
连冷昱都看出他对她很好么?她与他在一起,冷昱也只碰到过几回,他对她的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或者说,不愿意看到,故意忽视呢?
她只是怕,他的好,象提练过的冰一毒,食之太久,会成瘾,她怕戒不掉,怕窝在他的羽翼下,失了自我。
她家的二爷!呵呵,现在好象不是她家的了,他生她的气了,连她走,也不想再见一面。
等秋枫呕完回来,绯云手里还把玩着那个头颅,问道:“秋老师,这间屋子里的另一位学生呢?”
“另一个?哦,你是说,周棋吗?”秋枫又深吸了一口气道:“他那天与另一个学生进来看到尸体时,当时就吓晕过去了,这几天请了假,没来上学。”
“他与死者的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周棋的父亲是礼部郎中,两家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才要求住一个宿舍,关系不错。”秋枫想了想道。
“那死者许森有没有仇人,或是与人结怨过?”绯云问道。
“许森个性张狂,行事乖张霸道,平常得罪人肯定是有的,但也都是些小过节,还不至于到杀他的地步吧,何况还是这么残忍的杀戮。”
“从凶手残尸的方法和程度上看,他应该是许森的下属,或是身家地位都不如许森之人,他平日肯定经常受许森的欺负,而且是被践踏尊严的那种,而他的个性,应该是个不爱说话,不喜欢与人交流,沉默寡言,平时受了气,可能一直隐忍不发,所以,才在最后暴发时,会如此凶狠残暴。他的年纪,应该在十七岁至三十五岁之间,早期也可能受过刺激,致使他有现在的个性。”绯云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
绯云神情平静,目光却清亮明澈:“凶手的作案手法和程度都在表达他的心理轨迹和诉求,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一个人再恨另一个人,最多将那个人杀死,让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可以了,而他,在控制住许森之后,一点一点将他身上的皮割下来,这是何等和残酷与凶残,如果不是恨到了极致,又怎么会做得如此极致?所以,他与许森之间的仇怨绝对不会只是一点小冲突,比杀父灭族之仇还要来得强烈,许森肯定做过份的事,才让凶手如此痛恨。不然,他也不会把许森的人皮割下来,披在这条狼的身上了,他这是在说,许森,你不是人,你是披着人皮的狼。”
“至于为会说他的身份地位会不如许森,可以从他将许森的尸身摆放成跪姿可以看出,许森平日在他面前,必定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肆意践踏他的尊严,所以,他才会在杀死许森之后,给他摆了个跪姿,表示许森终于在他面前低头,为许森平日的所作所为谢罪。”
绯云的话,让冷昱很是震惊,不想到,她不止是会验尸,分析推理能力也很强,这么纤细柔弱的女孩儿,竟然有如此缜密的逻辑思维,他自问平素断案也很缜密,却真的没她如此细致入微,并丝丝入扣,入情入理。
“这位姑娘,你分析得真有道理,莫非,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秋枫也很震惊地看着绯云,先前看冷昱带了个女子来参与破案,他真的有点不屑,可没想到,这个女子竟似比起其他刑部官员来,更胜一筹。
“秋先生,叫我绯云就好。”秋枫或许以后也是她的老师,先打好关系是很必要的。
“你就是绯云?那个要来本学院求学的锦泰第一丫环?”
秋枫惊得声音都放大了许多。
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个锦泰第一丫环的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