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一落地,绯云就很有眼力介的站起:“爷把衣服换了,我这就去洗。”
肩头却被他一按,她不得不顿坐下来,接着就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蹲了下去,掀起她的裙脚,绯云整个人都僵了,他……他是要替她看伤?
肯定是鬼上身了!
“爷,不用看,一点小伤,小伤。”绯云尴尬地缩成一团,打死都不让他看。
他脸色越发铁青,语气很不耐:“你再不放开,我就卖了你姐姐。”
又是这一招,麻烦你换个威胁好吧。
别说卖姐姐,就算把她老娘卖了,绯云这会子也决不肯放开手,好家伙,要真是受伤也就算了,人家是有亲戚到访,大姨妈来了,怎么让你瞧啊。
绯云真是满脸宽面条泪啊。
墨竹和夜安离进来时,就看见这诡异的一幕,冷家二公子铁青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站着。
小丫头绯云则抱成一团,一副防火防盗防狼侵的样子。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低沉而僵持。
“呃……”平日里八面玲珑的墨竹也有些措手无策。
看见她就如见着了亲人,绯云眼睛骤亮,大声道:“让墨竹姐姐看伤就好,不敢烦劳爷您了。”
夜安离惊得嘴张得老大,他刚才一脸担心地进来,就是生怕冷奕勋又罚绯云,没想到他竟然是要替她看伤,一定是幻听,一听是幻听。
墨竹瞪绯云一眼,正要说几句话让冷奕勋下台,就见绯云对她挤眉弄眼,又满脸绯红尴尬,顿时了然,笑着拉主子:“爷,小云害羞,奴婢是练武的,她这点小损伤,您还信不过奴婢?您先和夜公子到正厅去喝杯茶,宫里的案子也非小事,保不齐也要爷帮助一二呢。”
冷奕勋一甩袍袖,冷哼一声往外走,到了门口顿住,回手丢了个东西来,墨竹忙接住,二爷自个特制的金创药,不由看着绯云发怔。
两个男人走了,绯云这才起来收拾自己,肚子疼得厉害,墨竹叹口气,戳她恼门骂:“你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东西。”
绯云被骂得莫名其妙,身上又酸疼,委屈地咬唇:“抹布都不如的扫把星,有什么福气可言。”
墨竹叹口气,明丽的眸子幽幽地看向门外,确实也不知是祸还是副,家生丫头,再如何,也顶多是个姨娘,可出身卑贱的姨娘又有几个是有好结果的,小丫头不懂情事,不懂也有不懂的好处,就让她这么轴着吧。
夜安离口都说干了,喝了一口茶问:“怎么样,把人借给我吧。”
冷奕勋还是一个字:“不。”
夜安离急了:“刘美人死在贤妃娘娘的偏殿里,如今贤妃的嫌疑最大,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姐姐,就算你不念兄弟情谊帮我,也该帮帮你贤妃娘娘吧。”
“有证据是她杀的人?”
“没有。”
“那要我帮她作甚?不去,你走吧。”冷奕勋说着就要起身。
夜安离伸手拦住,也冷下脸来:“我知你最讲实际的,说吧,要如何才肯帮。”
“什么条件也不帮。”没有半点商量可言,白袍浮动,人已经走了出去。
“我记得贤妃娘娘未嫁时,对你诸多疼爱,你就算冷情冷性,也该想想深宫内院她过得有多艰难,你帮帮她又如何了,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是借个会查案子的丫头罢了。”
夜安离话音还未落,白影又闪了回来,深遂魅惑的双眸冷若冰霜:“你也说了,深宫内院风云诡异,那里呆着的一个个都是皇室贵主,哪一个是她一个小丫头得罪得起的?至于贤妃,当初进宫就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现在的困境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没想到他担心的竟然是这个,夜安离有点心虚地许诺:“我会护着她的。”
“查不出案子你连自个都护不了,怎么护她?”冷奕勋冷讥道。
“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查,正好也进宫探望贤妃娘娘,你亲自看着,总该放心了吧。”
锦泰皇宫建在京城正中心,宫墙高大威武,绯云是坐着马车从玄武门进去的,进了城门,马车不许再往宫里去,只好下车走路。
走到贤妃住的景乐宫时,绯云的双脚都快发软了。
贤妃长得很美,高贵冷艳这四个词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不得不说,冷家的遗传基因很强大,几个儿女都长得国色天香。
不过,绯云还是觉得自家主子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看得出贤妃很着急,见夜安离带着自家弟弟进宫,很是诧异,皱眉道:“阿奕,你怎么来了?”
冷奕勋转头就要走。
“娘娘,是臣请他来帮着查案的。”
夜安离忙解释道。
贤妃似乎也知道自家兄弟的臭脾气,忙亲自拉住他道:“哪有你这样做人兄弟的,好不容易见了面,一句话都没说就走。”
“你不想见我,我自是要走。”冷奕勋淡淡地回道。
“谁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