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尘封在心底的一幕幕过往突兀浮现在陆鸣的脑海中。
那些画面中，有酸甜，也有苦辣，而相由心生，他脸上的表情或悲或喜，或哭或笑，情难自禁。
虽然他的理智极力反抗着什么，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逐渐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而与此同时，陆凡的一双眸子变得妖异非常，嘴角更是牵起一抹充满邪性的弧度。
不用想也能猜到，陆鸣之所以会突然如此，完全是陆凡搞得鬼。
“你、对、我、做、了、什、么？”
陆鸣额头青筋毕露，艰难看向陆凡，磕磕绊绊地说道。
“精神力还蛮强的嘛，中了我的‘红尘炼情’道法，居然没有直接沉沦，竟还能保持着一丝清醒，真是难得啊！”
不过陆凡随后话锋一转，邪邪笑道：“对了，你可能没听过‘红尘炼情’吧？没关系，本少这就给你讲讲什么是‘红尘炼情’。
人有七情六欲，而七情，到家认为是‘喜、怒、哀、惧、爱、恶、欲’，佛家称之为‘喜、怒、忧、惧、爱、憎、欲’，但其实殊途同归，都是指的红尘之情，而我的‘红尘炼情’，则是在红尘之中磨炼七情，然后再绝七情，最后做到心中无情胜有情的至高境界，到那时，也就是本少成就天人的时候。
而且，大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我的‘红尘炼情’，是最契合天道的道法，所以天人境必定是本少的囊中之物，只是本少的起点，而成神望仙，才是本少的最终成就。
而你……”
傲然介绍完“红尘炼情”，陆凡笑吟吟地看向陆鸣，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只不过是一个注定只能在红尘中煎熬的俗人，是注定要成为本少通往神座的阶石，不过你能死在本少的最强道法下，也算是你的荣耀了，所以，好好享受被自己的七情折磨致死的过程吧，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越是性情中人，承受的痛苦就越强烈，哈哈，哈哈哈！”
尚未彻底失去意识的陆鸣低声嘶吼道：“临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你很想知道？但我就不告诉你，我要让你直到死都不能知晓自己的身世，那才有意思，才是你应该有的结局，哈哈，哈哈哈！”
陆凡癫狂大笑，英俊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满足。
不过下一刻，随着一道冰冷之极的声音响起，陆凡的笑容顿时一僵。
“既然你不说，那我只能自己去取了！”
陆鸣脸上的痛苦挣扎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肃杀之色，更有浓浓的嘲讽。
陆凡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万万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深陷七情之中，反而从自己的“红尘炼情”道法中脱离了出来。
没错，就是脱离了出来，陆凡能够感知得到。
但这怎么可能？
只要是人，就会有感情，而且陆凡通过调查，早就知晓陆鸣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怎么可能不受“红尘炼情”的影响？
不，绝不可能！
这时陆鸣讥笑道：“看到我没事，是不是很意外？呵呵，看来你的什么红尘炼情道法，也不怎么样吗？”
陆凡脸色顿时狰狞无比，厉声道：“不，不是的，红尘炼情乃是一门神术，岂是尔等凡人能够想象的？一定是你有什么宝贝在身，方才暂时压制了我的道法，一定是这样的！”
其实陆凡猜得没错，陆鸣确实有“宝贝”在身，才能不受“红尘炼情”的影响。
但这个“宝贝”，不是真的宝物，而是一个人：神女姐姐、雀灵秋！
虽然雀灵秋还没有回来，但她的一部分神魂依旧在陆鸣的识海深处。
而“红尘炼情”归根结底，也只是一门精神类的道法，或许对别人威力无穷，但对陆鸣，真就如同鸡肋。
毕竟有雀灵秋镇守识海的陆鸣连夺舍都不怕，岂会怕精神类的道法？
不过刚开始他确实中招了，不是假装的，只不过当“红尘炼情”的影响扩散至识海深处，方才被雀灵秋的神威破除，至于后来嘛，那就真的是在演戏了，但很可惜，陆凡太变态，居然想让他死不瞑目，所以再装下去没有丝毫必要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陆凡这一手“红尘炼情”道法确实牛逼，同时也明白陆鸣走的是无情道。
但无情，真的最契合天道吗？
陆鸣不敢苟同。
如果真是，陆鸣也不会选无情道。
因为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那些好与不好的记忆，那些他爱和爱他的人，甚至是那些敌人，才是他活下去，并且希望自己越来越强的动力。
如果没了这些，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东西，即使成为古往今来的最强者，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他莫名有些同情陆凡，因为这个家伙的道……错了！
不过同情归同情，该杀还得杀。
于是陆鸣继续嘲讽道：“既然是神术，又岂会被什么宝贝压制？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就是你的道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