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颜拆开信封,只见信书:
呈魏太子亲启:
吐谷浑与魏国素无恩怨,今日用兵盖只因夏王所惑。若太子不计前嫌,释放我营中诸将,我愿率部退兵千里,不再干涉魏夏之争。
乌纥提书
拓跋颜看过书信,眉宇间掠过一丝微笑,又将信纸递给了身旁的苏护。苏护将信纸与花弧,花弧将信纸与诸将。
拓跋颜看众人传阅的差不多了,就开口说:“吐谷浑是强健之国,与我素无怨仇,他们只不过被赫连部指使罢了。现在杀掉几人,而与一个国家结怨,不是上计。如果放了他们,他们必定高兴,不再被夏国所利用。”说完,他又看着苏护问:“军师以为如何?”
苏护笑道:“魏国西征伐夏,本来就不是冲着吐谷浑来的。他们既然已经承诺退兵,太子务必要成人之美。而且魏国和吐谷浑同为鲜卑,血脉相连,太子可与吐谷浑的大单于结为兄弟。未来之时,魏灭夏国,两厢比邻,可长修秦晋之好,互不侵扰。”
“军师所言甚是啊,我亦正有此意。”拓跋颜说完修书一封,递与使者。又来到叶秋蝉身边对那着几个将军说:“诸位回营之后,可向大单于传达我修好之诚心。若同意,我与大单于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不然,可以来日再战!”
叶秋蝉吃惊的说:“你真的要放我们走?”
“放人而不疑,疑人而不放。将军可以带着你们的使者放心走了。”
叶秋蝉施礼道:“早就闻说魏国太子有治理天下的经世之才,今日一见,颇为诚服。回营之后,我一定要规劝吾主早日退兵,不碍太子功成霸业。”
“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如此明达,我亦感激不尽。”拓跋颜说完,拿起身旁的酒杯说:“我与各位满饮此杯,算是为你们送行。”
拓跋颜一饮而尽,吐谷浑诸将和使者亦如是——他们早已迫不及待的想离开魏军大营了。
叶秋蝉走到花弧跟前,笑道:“听说是您向太子献突门之计,我非常佩服,愿意和你结为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花弧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拓跋颜,又看了一眼苏护,这才点头应允:“愿结为兄弟。”
叶秋蝉爽朗大笑:“我见你年纪略少,就算是我的弟弟吧。”叶秋蝉说罢,带领众人走出魏军营帐。
苏护对拓跋颜说:“我去送一送他们。”
“有劳军师。”
苏护陪着叶秋蝉一行人走向西城,却见叶秋蝉不住的左顾右盼,好像并没有急着离开的意思。
苏护心有领会,催促了三番五次,这才将叶秋蝉几人送出城门。
回到魏军营地,苏护来到拓跋颜身边轻语道:“刚才我去送叶秋蝉等人出城,就见他左右环视不断,似乎有意窥探我军军情。我担心他们可能不会轻易信守承诺。”
拓跋颜听了,笑道:“大单于的书信在此,他若食言,天地可鉴。”
“一纸承诺何轻,百里土地何重,换作是您,您会遵守这样的承诺吗?太子不该如此轻易的放走叶秋蝉,放虎归山,终会成患。”
拓跋颜暗探不好,可是嘴上却并没有让步,“先生多虑了!”
叶秋蝉回到营地,立刻就去拜见大单于乌纥提。使者也将拓跋颜的书信直接交到了大单于的手中。
大单于乌纥提看过书信,又见到叶秋蝉等众人回营,很是高兴,立刻下令全军起寨拔营。
叶秋蝉听了,立刻拦住道:“大王这是为何?”
“我在给魏军的信里说的很明白,他若放你们回来,我就退军千里。”
叶秋蝉听了,立刻劝道:“此时正是大王占领土地、逐鹿中原的最好时机,大王又何必去遵守那一纸轻诺?!我刚才在魏军城中,见到敌军守城多有疲惫之态,且辎重与粮草也不甚多。我军即便久攻不克,他们也必然难以持久。不出半个月,魏军粮草断绝,不攻自破。”
“你难道要我去做个失信于天下的小人吗?”乌纥提吃惊的问。
白兰王这时跟着劝到:“大王,不是我长别人锐气,魏军将领足智多谋,在魏军营中,那个太子毫不避讳的说今日能捉叶秋蝉,明日也能捉大王。此言应不虚也。”
叶秋蝉一脸鄙夷的看着白兰王说:“误我落入敌手者,也敢在此妄言军机?”
白兰王身后的几名裨将来到大单于跟前,纷纷诉说魏军的强悍。
大单于本来就多疑,魏军的突袭更令他胆战心惊,他很清楚,如果魏军在凌晨突袭的目标是他,那么沦为阶下囚的那个人就是他了。大单于犹豫片刻,拍案而说:“我意已决,全军撤退!”
“大王,机不可失啊!”叶秋蝉看见大单于要出营,立刻跪倒地上,死死的拉住他的衣角请求道。
乌纥提低头看着叶秋蝉,皱了皱眉说:“大将军此番必然受惊不小,还是赶紧回营休息整顿一下吧。”
乌纥提说完,挣开叶秋蝉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当日,大单于乌纥提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