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又问:“那匹伤了腿的马怎么办?”
“能拉走就拉走。”秃发虎台说完,扬起鞭子,策马而去。
钟离秀看见太子的人走远了,就把丽娘扔到苏护的怀里说:“丽娘还是留给你做妻子吧。”
“人家丽娘还不一定能看得上你呢!”苏护说完,抱着丽娘朝着村头的老徐家走去。
钟离秀看着苏护的背影说:“赶紧回家,还要挖坑埋人呢。”
钟离秀先回到自己家,告诉母亲已经没事了,然后又去了苏护家,想到太子那些满载而回的骑兵,他又特意找到那个死去的铁弗人。游雅听说铁弗人已经被赶跑了,就也好奇的跟着钟离秀走了出来。
再找到那个一身破烂并且满是血污的铁弗人,游雅差点就吐了出来。“受不了就别看了。”钟离秀说完,捏着鼻子去那个铁弗人的怀里摸了一下。
游雅并不想走,只是深深的皱着眉头说:“人都死了,你还想干什么啊?”
钟离秀回头看了游雅一眼,“找钱啊,你要想要的话,也来摸摸看,你要摸到就算你的。”
“真恶心。”游雅说完,跺了跺脚走开了。
除了铁弗人随身携带的那把腰刀,钟离秀并没有在那个铁弗人身上搜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有些失望地踢了一脚那具尸体,又吐了一口说:“该死的,还真是出来抢劫的啊,竟然一文钱都不带!”
钟离秀抢到那匹战马如获至宝,每日里倍加呵护,又哪里舍得拉去田中耕地。
苏护常常将那匹黑马借来去野外兜风,久而久之,也对那匹战马喜欢的不行。但是苏护有言在先,自然不会违反他的君子协定。
这一天,苏护、钟离秀和游雅在乐都东城的集市上闲逛,忽然看见前方人头攒动,走到跟前才知道原来是一个马贩子在卖马。苏护见状,迫不及待的挤到人群前面去看马。
钟离秀拉着游雅也跟着挤了过去。
马有三匹,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匹赤红汗血宝马,它浑身油光鲜亮,竟无半根杂毛。更是通体红的耀眼,就像是一大团燃烧的火焰。
苏护心中惊叹,忽然就喜欢的不得了,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马背上轻抚了一下。那匹马像是受了惊吓,微喘粗气,不安地在原地踏着碎步。
那个头戴鲜卑帽身穿短制褊衣的马贩忽然回头来看,他本欲责备,但见苏护仪表非凡,穿着又不粗俗,就又笑着说:“小先生真是眼光独到,这匹宝马叫做朱龙,产自高车,绝对算得上纯种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绝对不在话下。”
周围的那些人听说是千里马,忽然又一阵骚动,纷纷瞪大了眼睛。
苏护收敛着内心的欢喜,淡然的说道:“马是不错,不知价格几何?”
“宝马有宝马的价,劣马有劣马的价。朱龙售价十万钱。”马贩子说完,颇为得意的看着自己的马说。
旁边的人听到这个价钱忽然一片惊叹。
苏护听完,嗤笑一声说:“你这马贩当真是会做生意,寻常之马不过万钱,即便这脚力和毛色更胜一筹,也不过是两倍的价钱,你何敢出到十万?!”
马贩听了也笑着说:“我江大海贩马二十年,相马之术虽不如孙伯乐,但亦对马品知之甚深。我敢拿我的项上人头担保,此马在整个大凉国也是数一数二。”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进献给凉王?他没准一高兴就赏你百万钱,让你一辈子吃穿用度不再发愁。”已经带着游雅挤到队伍前面的钟离秀说。
马贩子朝着钟离秀看了一眼,嬉皮似的笑着说:“我们凉王手中的钱来之不易,取之——也是不易啊。”
周围的人想到那个专好劫掠的凉王,也忍不住一阵哄笑。
苏护收住笑容,拉着马贩的衣襟,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马是好马,我愿出五万钱买此马。”
马贩也是如此效法,凑在孟度耳边说:“五万太少,你若有意,我愿直降两万钱。”
看着两个人耳语,周围的人一片好奇,有些人还故意近前几步想听听那两个人到底说的什么。
游雅见了,感觉无趣,就对苏护说:“你们在这里看马吧,我去前面的林家饰品店看看,听说那里新到了一些大秦珠。”
“好吧,你先去吧,我们一会儿就过去找你。”苏护头也不回的说,他这时的注意力已经全都落到了那匹叫做朱龙的宝马上。
游雅轻哼了一声,有些懊恼的挤出了人群。
苏护和马贩子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咬耳朵,周围那些人却越看越发着急,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价格到底谈到哪里,也不知道这样一匹汗血宝马到底能卖到多少钱。
钟离秀见到这匹马也是倍加喜欢,他用手抚摸着朱龙那油光发亮的马背,马儿的大眼也随之忽闪,看上去颇有几分灵气。这匹马的确要比他的那匹黑马不知要强出多少,如果苏护能在最后购得此马,他一定会说服他将两匹马放到一起饲养。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还在和马贩子讨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