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学会,唯独记住了梁渊的名字。之后不管见到任何人,都是惨叫着梁渊的名字。
挂在梁渊书房外,倒是省了看门的仆人了。
沈天殊推门进了书房,便见梁渊正靠在黄梨木圈椅上翻着京中送来的信。
“七天前,圣人在早朝上突然昏厥。”梁渊脸上全然没有素日里的玩世不恭,表情是难得的严肃认真:“难怪他放沈桓回淮南,又把你我都派来看着他,看圣人现在的情形,就算沈桓在京中,恐怕也难以控制。”
沈天殊走到他面前接过信,大致看了一遍,说道:“如若能够隐瞒的住,圣人绝对不会让人知道他的身体有恙,现在看来,恐怕是病入膏肓了。”
“还有一份消息。”梁渊拿起另一封已经拆过的信递给他:“有人坐不住了。”
沈天殊没接,径直问道:“你打算如何?”
病入膏肓的是圣人,身为圣人之子的梁渊脸上却只有对朝局的担心,而没有丝毫对父皇的牵挂,已经足以说明天家的亲情有多淡薄。
天家无父子,更无兄弟。
三个月之前,太子刚刚因为东宫之人参与了贪渎案,而被连累禁足两个月。期间朝中许多事情,圣人都交给了晋王打理。
太子正是倒霉之时,晋王倒是洋洋得意。此时又传出圣人身体不大好的消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显而易见。
万人之上的位置,谁都想坐,但是归根结底还得看谁能坐的稳。
圣上如今一共有五位成年皇子,最为年长的便是太子梁湛,之后是三皇子梁鸿封献王,四皇子梁泽封晋王,五皇子梁瀚封齐王,最后是梁渊,行七封魏王。
其中献王梁鸿自生下来时便先天不足,即使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将养着,身体也并没有大的好转。不出意外的话,献王这一辈子应该都离不开汤药了。
齐王梁瀚,生母是掖幽庭的宫女,即使生下来皇子也只是封了个贵人之位,连带着齐王在朝中也备受忽视。
至于梁渊,则是出了名的纨绔王爷,只爱美人美酒,对朝政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圣人时不时地逼着他处理些事情,人人都觉得他会整日醉倒在花街柳巷。
唯独晋王梁泽,母妃是贵妃,且聪慧能干,一直以来颇能为圣人分忧。且外家乃是辅国公府。
如此情形,朝中稍有些眼力见的大臣,都纷纷开始站队了。
“我的打算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梁渊并没有直接回答沈天殊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晋王兄的为人如何,我以为天殊你最清楚不过了。”
当初沈天殊因为护驾之功被封为廉郡王,一时间在朝中也是炙手可热,晋王便对他动了拉拢之心。
他倒是抱着打一棒子,再给一颗枣的想法,可惜没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吃这一套。比如沈天殊就是其中异类。当时晋王故意陷害沈天殊,意图让他投靠自己,然后再出面帮他解决麻烦,可他没想到沈天殊看出了他的意图,反将一军。
晋王非但没有能够做成好人不说,还因为那次的事情折损了两员大将,从此之后好沈天殊便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晋王应当知道了当时我看穿了他的意图,并故意针对他。按理说,损了两员大将,晋王应当对我恨得咬牙切齿,但当时他却依然颇给我面子,还故意处罚了手下人让我看。”沈天殊缓缓说道:“要么就是心宽不放在心上,要么就是暂且忍下,等到有机会再报仇,晋王明显是后者。”
梁渊颔首赞同:“越是能够忍的人,越是心机深沉,且最是记仇。当初已经得罪了晋王,现在也没必要把脸送过去让他打。”
“那你呢?”
“我?”梁渊摇头道:“我知晓皇家的人个个盯着那个位置,哪怕是齐王,也是因为没有机会,而不是不想。着至于我,大约是皇家的异类吧,还真没想过要把天下的责任都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玉骨扇被他挂在腰间,他取下来轻轻敲着桌案,悠声道:“人各有志,我的愿望就是美酒在手,美人环绕,一生足矣。
对于梁渊的心思,沈天殊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如今的选择攸关日后,他才会再多问一遍。果然,梁渊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