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春所居住的这座城,很少见有羊蝎子火锅店,羊蝎子是独属于北方的特色美食,没去大荣前,她是挺喜欢吃的。
两人进去后,被领进了一楼靠玻璃的座位。
人不少,几乎没什么空位。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点菜,荣铮看看菜单,要了个精品锅,其他的也随便点了些。
“还要什么?”合上菜单前,荣铮抬眼问对面的宝春。
宝春摸不清这人的心情如何,你要说没生气吧,可说出的话又阴阳怪气的,噎死个人,要说生气,也不是很像。
他要是生气,不会这么安静,也不会这么沉的住气,尤其是打翻醋坛子这事,定会当场发作。
宝春瞅他一眼,心说安全起见,还是低调点好,毕竟自己才是那个理亏的人,意见要求什么的还是保留的好。
周围的食客有家人聚餐的,但更多的是年轻人,尤其是一男一女的不少。
荣铮朝周围看了看,斜靠在椅背上,伸开了大长腿,“我还以为羊蝎子是什么稀罕之物呢,原来是羊的脊梁骨。”
嘲讽模式又开启了,宝春端着杯子默默喝水,不吭声,谁叫她有个七年的前男友,而他没有,况且本人还是个有醋绝放过,即使没醋还要吃三分的人呢。
“那人叫什么来着?梁,梁什么博什么,对,梁博远,名字起的真好,听听,博远,博远,多远大啊,他现在这副人模狗样怎么也看不出之前是个穷小子,没想到你以前喜欢这样的人,上进的大好青年……”
“……”宝春还是没吭声,喝光了一杯水,拎起桌上的水壶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怪不得你开始那么瞧不上我,估计那时候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纨绔之弟,也许现在还是,离了镇荣王府我什么都不是,跟人家一比倒真是不如,换做是我,估计也会在心里比较,也会后悔,最最重要的是这梁博远长的也不赖,三十多岁的年纪了,竟保养的跟我这个年纪一般……”
宝春攥着杯子,暗暗翻白眼,三十多岁正是男人最鼎盛的时候,到他嘴里就跟步入老年期似的,关键是最后那句,更是直接从年龄上将两人区分开来。
“第一次勤工俭学的工资?我虽然不知道这勤工俭学是干什么的,但一听这第一次三个字就知道意义非凡,第一次啊,关键就在这里,这才是重点,吃什么不重要,和什么人吃才是重要,你说是不是?你常说那什么情怀指的应该就是这个吧,情怀回忆多美好的词啊,你说是不是?”
这回含沙射影的是她了,昨晚还说不追究这事了呢,这才多长时间,就又嘲讽上了,看来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问你话呢?”荣铮拿脚踢了踢她的腿。
宝春又不傻,这人明显是在找茬,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干脆闭口不言,任你说就是了,反正她又掉不下一块肉,挪开了些,微弯腰拍了拍被踢到的地方。
“哑巴了?说话啊?”那边的荣铮见她不搭理火更大了,长腿蹭过去又踢了两下。
宝春无奈地直接挪到了里面那个座位。
荣铮见她这样,气的呼哧呼哧的,“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看来,是人不对,这要是换做那姓梁的,你肯定巴巴地嘴巴不停了,你向来很能说的,要不,我打个电话,把他给你喊过来……”
宝春是再忍不下去了,起身就要往外走,“这饭没法吃了,你爱咋咋地吧。”
“我才说了几句,就听下了。”荣铮一把拉住,“我还没发火呢,你的火倒比我的还大。”
宝春看着他,“你这还叫没发火,你就差没把每个人都炮轰一遍了。”
“我炮轰谁了?”荣铮说,“我多说两句了怎么了?就只准你们做,就不兴我说了。”
“放开。”宝春不想搭理胡搅蛮缠的人。
“不放,吃完饭再走。”荣铮霸道属性展露无遗。
“我吃不下。”宝春冷冷地说,“你要是觉得忍受不了,我也不勉强。”
“你什么意思?”荣铮的青筋直蹦,抓住她的手跟钳子似的。
宝春扭过了脸。
“你的意思的是要跟我离婚?”荣铮极为艰难地吐出了这句。
宝春回头哼了声,“要真是想分开,连婚都不用离,在这里只有拿结婚证的人才算是合法夫妻,你我连证都没有,这一条可以直接省了。”
“什么意思?”荣铮抓紧她的胳膊,“我们不是合法夫妻?我们孩子都三个了。”
“这跟有没孩子无关,你要是觉得过不下去,我们现在的情况连婚都不用离了,也更加不需要什么休书,咱们两说好了就算完事了。”
“完个屁。”荣铮直接爆了,“你是不是一直等着这句呢,巴不得甩掉我,去投入你旧情人的怀抱。”
两人争持的动静不小,已经有不少人侧目,嘀嘀咕咕了。
宝春又尴尬,又头疼,她怎么就招了个这么浑人,“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甩掉你,不是你一直在嫌弃我,动不动就拿出来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