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走动声响吵醒了宝春,睁开眼睛往外一看,天都大亮了,连太阳都出来了。
天呢,又起晚了,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反倒是早起的次数能数得过来。
某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需索无度不说,还精力惊人,每次害得她都是日上三竿了才起床。
好在王府没那么多规矩,老王妃又是个宠儿子的,别说嫌弃你,她都恨不得命人将饭送进去,宠儿子宠到没边,所以更不用说孙子了。
某人正抱着她睡的正熟,一扭头,正对上某人鬼斧神工般精致的脸,默默地痴痴看了一阵,有种做梦般不真实的感觉。
男神般的人成了她丈夫!
当然,光看脸的话,那是出门捡到宝了,可要是谈到个性,那简直是出门踩到了狗屎,个性与脸的差距不要太大,要是两方面能综合下那该多好。
哎,老天果然不会特别优待某个人。
宝春叹完气,正要挪开某人的胳膊起床时,突然眼前一黑,某人翻身到了上面,投射下来一大片的阴影。
“大清早就叹气,昨晚还没喂饱你。”边说着边要重复昨晚的过程,面上还一副老爷都被你榨干了的拿你真没办法的表情。
宝春顿时满脸的黑线,忙抵住某人的胸膛,“停,停,不能再闹了,外面的人都在等着呢。”
“让他们等。”某人又凑过来要亲。
宝春下意识去推某人,由于用力过猛,再加上某人没有防备,直接就将某人推到了床下边。
可想而知,某人的脸有多难看。
宝春吞咽了下,干笑了声,“都说不要闹得拉,你偏要闹,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太晚了不好。”
某人维持倒地的那个姿势很长一段时间,宝春裹着被子,理亏地伸出手,“来,我伺候老爷穿衣服,快起来吧老爷,底下多凉呢。”
某人狠瞪她一眼,伸出了手,一把将人也拉了下来,落在他的怀里,按在毛毯上,好一通缠绵,然后转到锁骨上咬了口,才神清气爽地起来。
宝春摸着被咬的地方,不由瞪了他一眼,说多少遍都是白说,这咬人的习惯看来是改不了。
一家三口先是给老王爷老王妃拜年,得了三个大大的红包,接着吃饭,吃完饭,然后祭祖。
大年初一之后,就是走亲访友的时候了,一直到初六才算消停,可也没闲几天,因为初八归济堂就要营业了。
归济堂业务已步上正规,她也不太管事,可作为归济堂的招牌,看诊还是要按时上的。
初八那天,小酒留在家里跟着寻阳公子学习,宝春带着新年礼物去了归济堂。
荣铮将她送到归济堂,也出城去了军营。
老孟还是打理归济堂上上下下的琐碎杂事,至于孙郎中还是那个脾性,除了医术,其他一概没兴趣,来京城都几年了,名气地位钱财也啥都有了,人竟然一点没变。
宝春不止一次说他,老大不小的了,眼光不要总盯着书本,多往姑娘身上瞅瞅。
可人家说,姑娘瞅的够多了,病人多的时候,一天能瞅好几十呢。
宝春快被他气死,谁说那个了,指着他咬牙,“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刚过完年,病人并不多,不是什么要紧的病,一般都会过了正月,至少也要过了元宵节之后才去瞧病,大过年的就往医馆跑怕一整年都会被带衰。
病人少,宝春就清闲,一清闲下来,就有心思注意些别的,比如一个奇特的女性病人。
这位病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每次来都是遮遮掩掩的,来时都找她。
并不是说不给男性大夫看,而是她伤在身上,不方便给男性大夫瞧。
一身的伤痕累累,鞭子抽的,器物烫的,抓伤,咬伤,虽不至于致命,但看起来却触目惊心。
一开始,宝春以为她是做那种生意的,就是青楼里的女子,看她十八九岁,长的又过于漂亮,很容易就想到那里。
那里的客人千奇百怪的都有,虐待嗜好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今天宝春比较闲,就多问了几句。
问的也不是什么隐私,家常话而已,可就是这几句家常话让她发现了不对。
这女子应该不是青楼的。
不是青楼,那是好人家的女子?
再看她带着面纱,隐秘的很,显然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况且她身上的绫罗绸缎应该也是富贵之家,可她这身上的伤……
宝春心里那个好奇,这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私底下这么……
等人都离开了,她还在好奇呢。
兰香进来送水,见她这样说,“想知道还不容易,找个人跟着她不就知道了。”
宝春眉毛一挑,一脸正气的说,“你把你家小姐看成什么了,偷窥狂么?你家小姐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有职业素养的,怎能探究病人的隐私?”
兰香瞅了她家小姐一眼,暗地里撇了撇嘴,无奈地说,“是我好奇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