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刘宸脸上这才露出真诚的笑容,坐了下来,端起杯中的酒喝干。
男人就是这样,有些话不好说,有些委屈,抱怨,也都憋在心里,可一杯酒,就能将这二十来年的隐忍咽下,从此不再提起。
男人胸怀的宽阔是你想象不到的,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真爷们,叽叽歪歪的那都是娘们。
孙平在旁边看到这一幕,也不由会心笑了,真心替主子高兴。
就是普通人这一辈子,能有一两个肝胆相照的兄弟也不枉此生了,更别说皇上了。
酒过三巡,两人都喝的有些大了。
刘宸端着杯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事,脸上都笑开花了。
沈暮云看到,拿肩膀碰碰他,“想什么呢?”笑的贱兮兮的。
“想朕的公主呗。”刘宸拖长音说。
“安阳公主。”沈暮云故意说。
“滚。”刘宸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过会儿,刘宸歪头看沈暮云,问到了给月黯解毒的事,“不是说那毒无药可解么,没听说过安平擅长解毒啊?”
沈暮云说,“那是不擅长,压根就是所知甚少,这是她自个说的。”
刘宸咦了声,“那帮月黯解毒的另有他人?”
沈暮云摆手,“没有,就是她。”
刘宸一头雾水。
沈暮云直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见皇上问起,只得说了当天的情形。
“荣小王爷身边的白丁山说,月黯身中的毒无解,除非神仙在世,利用仙气逼出五脏六腑的毒,再引流出来,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可谁知半天后,闺女开口了,说她想试一试。”
“利用针灸?”刘宸问。
“这我那知道。”沈暮云说。
“你怎么不知道,你当时不是在么?”刘宸不解。
“闺女将人都赶了出来,只留她和月黯皇子在里面,我又没有天眼,如何得知?”沈暮云耸肩。
“后来呢?”刘宸凑近了问。
沈暮云叹了口气,“后来,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闺女才出来,出来时都不成人型了,憔悴的连皮都皱了,对那月雅公主说了一句话,你哥没事了,然后就倒下去了,当时给我心疼的,看她那样子都快去了半条命了。”
刘宸坐直了身子,满脸怒气,“这段怎么都没人跟我朕说啊?那她现在怎么样啊?有没事啊?”一摔杯子,酒也没心情喝了。
“自然是没事了,那荣小王爷一直没离开,说闺女是内力耗竭过度造成的,然后,他就给闺女输内力,大概输了两天,闺女才醒过来。”
“月黯早就好了,为什么要等二十一天?”刘宸松口气又问。
“荣小王爷猜测,专一在京城谋杀月黯皇子,很有可能是想挑起两国战端,然后趁此大乱之际,有所图谋,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大月国不安分的月成王想趁着这个机会谋权篡位,所以,才闭门不出,给人造成月黯已死的假象,同时……”
刘宸站起身,顺着他的话,“同时,也好让朕借此机会,消弱某些人的势力。”
沈暮云点了点头,“镇荣王府不是一向不参与朝政么?”
“你怎么还没想明白,他这是主动卖好给我。”刘宸恨铁不成钢,走到扶栏前,“他那是看上了安平,我想这小子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啊?”沈暮云楞了。
“你啊什么啊,有什么好奇怪的,朕的安平,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更有一手好医术,别说女人,男人都不一定比得过,荣小子能看上她,唯一能说明的就是他的眼光还不错。”刘宸抬着下巴,不可一世,好像他家的闺女是天仙。
沈暮云看看这位一副,天下没有一人能配得上他家闺女的挑剔样子,真是无语。
更可悲,可耻的是,他居然也跟这位一样的心态。
“那您的意思?”沈暮云试探地问。
“朕当然不……”刘宸迟疑了片刻,改口道,“当然要看安平的意思。”
沈暮云沉吟道,“看闺女的态度似乎不怎么看好这荣小王爷。”
刘宸哼了声,眼睛带笑,“就该这样,眼光就应该放远一点。”
沈暮云愣愣地看着这位,心说,再远就是空无一人的沙漠了,这节凑看来是巴不得闺女一辈子嫁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