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乾慧在乾煜帐中闲聊了一阵,告辞回转自己的寝帐,刚行至自己寝帐的帐门,忽见黑暗处人影一闪,一黑衣人飘至乾慧身旁,贴身侍卫巳鳞忙左手拔剑护住乾慧,来人未做声俯身下拜,手持金牌举过头顶,乾慧见令牌心中一动“火云令!”。
忙屏退左右低声道:“入帐说话。”
二人来至内帐,来人跪道:“禀五王子,朝中有变,王上派由义前来东夷主持罢兵和谈。并欲使大王子和亲东夷来促成此事。丞相特派在下星夜兼程前来禀告,请五王子在王上信使到来之前设法再挑起纷争。”
乾慧道:“信使几日能到。”
来人道:“最早明日清晨,最迟明日黄昏。”
乾慧道:“丞相还有何嘱托?”
来人思索片刻道:“丞相还说,王后有命,乾泽还是不回来的好!”
乾慧转回身佞笑道:“你回复丞相,我自会处置。”
来人道:“遵命。”起身退出帐外。
来人走后乾慧唤来贴身侍卫巳鳞,耳语几句,巳鳞领命告退,瘦长的身影顷刻间消失在夜幕之中。而此时乾慧的脸在这夜幕中更显狰狞。
寒冰面色凝重的在帐外吹着风,心中懊悔不已。“当时他若让凝霜守在殿下身旁怕这结局就不同了。”寒冰正想的出神,一条黑影在夜色中划过,寒冰一惊心道:“难不成是东夷密探,若是将其擒获说不定会有殿下的消息。”想罢,抖擞精神紧追那条黑影。
黑影不紧不慢,像是知道身后有人在追赶,故意带着寒冰兜起了圈子,一盏茶的功夫,寒冰有所察觉,心道:“糟了,凝霜负伤还在帐中休养,难不成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想罢立即停住脚步飞奔回营帐。
寒冰慌忙奔入帐中,见凝霜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这才安心。此时凝霜忽的坐起身,寒冰以为凝霜是被自己惊醒,忙上前,却见凝霜已是泪流满面。寒冰轻抚凝霜的头,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凝霜哽咽道:“刚才又梦到殿下满身是血向我呼救!那时我若不随你去救菱心柔,殿下就不会被俘!”
寒冰见状对凝霜顿生怜惜之情,柔声道:“事已至此你再怎样为难自己也是徒然,我想殿下不会怪我们的。”
凝霜抬泪眼望着寒冰道:“难道我们就只能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寒冰劝慰道:“霜儿,几日来我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可太子与菱将军再三叮嘱不要轻举妄动,况且当日营救菱姑娘之时,你已身负剑伤,还是边养伤边等候命令才是。”
凝霜猛地推开寒冰厉声道:“待命令传来,怕殿下早已命丧多时了!我的剑伤已无大碍,无论如何不能再等,你若怕了,今夜我独自夜探东夷,若是殿下有何不测,我就要那东夷部首为殿下陪葬!”
寒冰见凝霜此时泪眼冒火,声色俱厉,抬手轻轻拭去心上人脸上的泪痕柔声道:“霜儿,何出此言,为了殿下,无论生死我自当相随。”凝霜听罢这才破涕为笑扎进寒冰怀中。
夜近子时,二人收拾停当,一身夜行装束,纵入夜色之中。
菱啸天独坐在大帐中,自从乾泽被俘这十几日来,他终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消瘦了许多。
菱心柔端着一碗安神汤药进到帐中。菱啸天见是心柔前来心中更是百感交集。若非是她私自出营,乾泽也不会被俘。可对着这个心爱的女儿菱啸天心中虽怨却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口的。
菱心柔将汤药放到桌上轻道:“爹爹,朝中可有消息?”菱啸天轻叹一声摇摇头。
菱心柔又道:“大王子吉人天相。若有不测东夷早做动静。爹爹还是放宽心。天色不早,爹爹喝了这碗汤药便早些休息吧!”
菱啸天点点头轻声嘱咐道:“你也回营休息吧,近日军情不稳,切不可再随意出营走动。”
菱心柔听罢愧红了脸轻道:“是!”语落,低下头默默退出大帐。
菱心柔形神落寞的回到自己帐中,虽说近日来菱啸天与乾煜没有责怪她半句,可她内心的愧疚与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挥之不去。心柔倒在床上辗转反侧只怕今夜又难眠,却是皆因乾泽忧,不为乾煜怨。
正是:云愁遮月碧,雾缕隐潮汐。夜深兴风雨,蜜语断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