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和风徐徐。林崇业早已神采奕奕的在东城门下等候三位王子。眼见远处乾泽等三位王子的马队渐近。林崇业赶忙下马施礼道:“臣林崇业拜见三位王子。”
乾泽不便抢了太子的风头,只冷眼看着乾煜和颜悦色道:“林大人不必多礼。路途遥远,随我等速速起身吧。”
林崇业道声遵命,起身不经意瞥见乾慧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随即心头一紧心道:“不好!此番请奏,怕是被这个阴毒的五王子记恨上了,今后行事更要加倍谨慎,不然我这性命怕是要害在乾慧这奸险小人手上。”
可转念又一想:“既是我亲自挑起的纷争,又何惧凶险,这世上又哪有没风险的赌局,只有这风险越大,回报才越丰厚。”
想罢林崇业又眯着眼看了看冷眼旁观的乾泽,神情自若的翻身上马跟随在三位王子身后一同出城而去。
只是此刻不知是林崇业惊魂未定,还是这天气乍暖还寒,他的手心细细的沁出一层冷汗。
天色渐晚,侍卫长来到乾煜马前跪道:“禀告太子前方五里有一村镇,天色已晚,我等不如今夜就在镇上休息,请太子定夺。”
乾煜转过头对乾泽轻道:“大哥意下如何?”
乾泽闻言面无表情道:“全凭太子殿下定夺。”
一旁的乾慧见状瞟了乾泽一眼,轻蔑的哼了一声,乾泽视若无睹依旧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乾泽兄弟几人这一微小的动作被他门身后的林崇业看个正着。林崇业心道:“都说无情莫过帝王家,今日看来倒是不假!”
乾煜随即对侍卫长道:“就依你所言。”
侍卫长道:“遵命。”便起身安排两名侍卫先行到镇上打点去了。
一行人的马队在侍卫长的引领下,来到镇上一小店前,众人下马入内。乾泽四下观瞧心道:“这山野之地如此雅致倒也不易!”
不料乾慧却面现不悦训斥侍卫长道:“你是如何办事,为何安排太子留宿这般粗鄙简陋之地?”
侍卫长闻言赶忙跪奏:“臣无能。禀告五王子,这已是镇上条件最好的店家。”
乾慧还想责骂,乾煜开口道:“五弟,罢了,出门在外本不比王城,这里倒也干净整洁,我等留宿一晚未尝不可,不要再责怪他了。”
乾慧冲侍卫长恨恨道:“今日若非太子发话,看我如何惩治你。滚!”
侍卫长赶忙道:“谢太子、谢五王子。”转过身悄悄拭去头上的冷汗狼狈退下。
乾泽和林崇业在一旁看着乾慧的“表演”。林崇业心道:“这个乾慧还真是刻薄寡恩至极,日后若让他得了势,怕是百官的苦日子就来了!”而乾泽则依旧面无表情四下打量!
这小店虽小,可安排五十人的马队食宿倒也绰绰有余。吃罢晚饭,侍卫长安排好侍卫守夜,其余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夜深人静,明月当空。
经历了一日的舟车劳顿,众人早已沉沉睡去。只有乾泽独坐在院内树下的石桌旁苦苦的思量着拉拢菱啸天的对策,虽说他与那菱啸天略有渊源,但毕竟陈年旧事,事易时移兴许菱啸天早将此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他最讨厌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可眼下他除了烦恼也却是无计可施。
不知何时林崇业来在乾泽身后,轻咳一声,慢慢走到桌前,放下手中的酒壶、酒杯,泰然自若道:“此等明月,没有美酒岂不可惜?大王子若不嫌弃让微臣陪大王子饮上几杯,以解烦忧?”
乾泽看也未看林崇业只冷冷道:“本王子从不饮酒!”心道:“这个林崇业真是不懂规矩,你是何等身份。竟敢如此无礼!”转念又一想:“此次出访东夷多亏这个林崇业才能成行,他也算居功至伟。他究竟何意今日我倒不防一探究竟。”
想罢这才抬眼看了笑眯眯的林崇业一眼冷冷道:“坐。”
林崇业虽是满脸笑容可心里却尴尬的紧,面对这个冷面的大王子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无话找话道:“酒可是好东西,大王子从不饮酒着实太可惜了。”说罢自己满上一杯一饮而尽。
乾泽闻言故冷冷道:“这就难怪,你当日在本王府前那般失礼,难道是喝醉了不成?”
林崇业朗声笑道:“既然殿下全然无意,又何必管他是醉是醒?”
乾泽紧紧盯着林崇业道:“对一酒鬼又何必有意?”
林崇业叹道:“殿下可知酒醉三分醒?更何况又几人能真正分辨这世人是醉是醒?”言罢又满饮一杯。
乾泽沉吟不语心道:“这个林崇业倒是语出惊人、含而不露!”,良久,冷冷道:“本王子讨厌赌!没有把握的事,本王子从不为之。既然你这般喜欢赌本王子劝你还是保持清醒为好。输了身家倒不打紧,输了性命可就后悔莫及了。”说罢起身而去。
林崇业闻言依然笑眯眯的坐在那里。看着这个言行不着痕迹的大王子的背影。又满上一杯,一饮而尽。会心一笑道:“这杯酒似乎更有滋味了!”
清晨,一行人早早的起床整理行装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