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力看也不看,一夹坐下马,跟在特种军士扬起的烟尘中,渐渐远去。
抽空看了看后面,赵力难免有些心痛,这次由于自己的大意,可能有一两百个兄弟永远的留在了这个战场之上,虽然战争没有不死人的道理,但是赵力还是把主要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
他的心里有着一种隐隐的心痛……
冲出了蔡瑁营寨之后,黄忠所帅弓骑兵特种以及周仓所帅的特种也都到达,见到赵力无事,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周仓和他手下的那一帮家伙,但赵力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和周仓玩了一个熊抱之后,赵力和兄弟们也都见了个礼,这才深深的看了一眼周仓。
“周仓大哥,你们都辛苦了!”赵力对着周仓和那三千特种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虽然你们远在青州,却时时心念零陵,你们这份情,我赵力和零陵的百姓们都记着,不过现在还不是给你们表功的时候!”
“主公!”三千军士们跪在地上,向着赵力行了一个最为隆重的军礼,他们想念零陵,想念赵力这个兄长、主公,他们也都在行礼的同时,趁着低下头去的机会,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泪。
虽然他们动作还算隐蔽,但赵力何等的眼神,自然看到了这一幕,赵力感动之余,拿着脸嘴骂道:“兔崽子些,都给老子站起来,咱们这次在蔡瑁手里吃了亏,有两百来个兄弟被杀,我赵力不是吃得亏的那种人!”
赵力环视了一眼,周仓抱拳问道:“主公,我们需要做什么,您就直说吧,无论水里火里,兄弟们绝不皱一下眉头就是。”
“嘿嘿!”赵力贼贼的笑了笑,“我赵力的兄弟,不是那么好杀的,趁着现在他蔡瑁没有什么防备,咱们杀回去!”
抬头看了看天色,赵力站了起来说道:“天已经快亮了,咱们回去给蔡瑁弄点早餐!出发!”
他现在手里有一万三的特种,底气足到无与伦比,再说这会儿赵力新败,任他蔡瑁如何聪明,也不可能想到赵力刚逃出去,就有本事掉个头杀回来。
无论从那一个角度来说,这都是一次最佳的偷袭时机,所以赵力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反击,即便蔡瑁手下有着十万大军,但赵力的这一万三千人足以以一敌十。
而且赵力要高调的杀回去,他要让刘表,也要让天下群雄知道,他赵力并不是好惹的,无论是谁,惹上他赵力,那就要付出代价!
三万人怎么了?一个字:“杀!”
十万人又怎么了?还是一个字:“杀!”
这世上只有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他赵力打别人的份,别人想打他,两个字:“不行!”
一万三千军士,以赵力的三千人为刀尖,周仓的五千人为刀身,以黄忠五千人为刀刃,直直的向着蔡瑁军营而去。
整个部队像是演练了无数次的一般,悄无声息的逼近蔡瑁大营,赵力远远的见到,那些军士依旧还在火光之下收拾死伤的军士,死去的军士们被堆积在了营门之外不远处。
营门大开着,几个军士打着火把有气无力的来回穿梭,看样子是在寻找那些死去的军士尸体,赵力稳稳的骑在马上,手里的长枪向前一指,整个队伍开始加速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急凑的马蹄声像是吹响了战争的号角,那些蔡瑁军士闻声转过头来,只见漆黑的夜色之中,无数的军士像是黑暗中的魔王那狰狞的獠牙,狠狠的向着他们撞击而来。
蔡瑁军士想要关上营门,可是赵力的变异战马速度极快,那厚重的大门还没有开始推动,黄忠手下的神箭手们便是几支羽箭射了过去。
“啊啊啊!”
几声惨叫像是晨钟暮鼓,敲响了沉睡中的蔡瑁军营,一处处,一簇簇的火光相继在蔡瑁营里亮了起来,映衬着天边那几丝鱼肚白,显得有些气氛惨然。
大开的营门像是敞开了衣衫的美女,毫无防备的任人采摘,赵力军士像是那饥渴的饿狼一般,飞速的从那洞开的大门冲了进去,一个个衣衫不整的蔡瑁军士,像是刚从睡梦之中醒来,还没来得及揉一揉那惺忪的眼睛,便倒在了血泊里。
原本就血腥气未散的军营之中,在微弱的晨风里显得更加的腥味十足,赵力冷漠的看着那些无辜的军士,被冰寒的利刃切开那脆弱的肉体,看着那满腔的热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营帐,染红了大地,染红了自己军士们的心灵……
一万三千人没有嚎叫,没有号子,唯一存在的就是无声无息的杀戮,凌乱的箭矢像是那眷念着黑夜的死亡精灵,钻入那热腾腾的肉体里躲藏起来,等待着另一个黑夜的来临。
冰冷的刀锋,划破了黑夜的森寒,打破了血液的宁静,那鲜血获得了自由,兴奋的喷洒着,跳跃着,以夜色为幕布,以火光为色彩,以惨叫为波纹,绘画着一朵朵凄艳的、绝望的生命凋谢之花。
黎明,本应是带着希望的、新生的色彩,可当清晨那一缕阳光普照大地时,这一片区域的大地、天空也都弥漫着一种死亡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