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头考校赵力关于暴雨梨花枪的学习成果时,可把老头气得够呛,原来赵力自从拿到秘籍之后,也就有空的时候看了几眼,没事的时候也练了几回,只是纯粹的把书籍上的招式记住,仅仅是能把招式施展出来,即便想要连贯起来都有些勉强,对于运用什么的,赵力更是七窍通了六窍。
老头生气之下,狠狠的狂扁了赵力一顿,甚至扬言赵力要是再不好好学习,就要和他断绝师徒关系,要找一根绳子自己解决自己,免得到时候丢了老脸,没脸见人,赵力见老头真心是气着了,不敢吭声,也不敢再嬉皮笑脸,任由老头操练他,不过因为如此,他的武艺得到了极大的长进,再加上左慈在一旁时不时的指点,赵力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赵力被责罚,邢道荣也没能好过,负担了连带责任,被一顿暴栗敲过之后,乖乖的当起赵力的陪练,甚至连跟着邢道荣学过一段时间的李二也没能跑脱,老头的理由就是,只要学过他的东西,不管是不是他的门下,就不能丢他老人家的人,卖他老人家的脸,所以李二也被揪了过来参加集训。
其实赵力是知道师傅的心思的,他只是想让赵力的身边多几个武艺高强的人而已,所以越发的卖力训练起来,很多平时不懂的地方,也都一一的豁然贯通,武艺增长的同时赵力还发现,在这种亲情的逼迫之下,心里的那种沉重感似乎有些淡化的迹象,随之而来的像是一种莫可名状的力量。
随着对力量运用的熟练,赵力心里的感悟也开始像是泉涌一般,对于枪法的运用更是上了不知道多少个台阶,即便这时的邢道荣,如果不是以力压人的话,光凭技巧赵力完全可以和他不分轩轾,这可乐坏了老头,在一边摇头晃脑的不停指点,左慈也是不时的加入,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力儿,”左慈叫住了满头大汗的赵力:“你且看着,待师伯与你演练一番,这暴雨梨花枪法,只要施展起来,便如那漫天不绝的暴雨一般,无孔而不入,连绵而不绝,却又在这密密麻麻的杀势之下,拥有着梨花一般的美丽,惑人心神,重在连绵二字,你只是施展出了暴雨般的气势,却是后继无力。”
左慈亲自下场,挽起袍角,一杆枪上下左右翻飞而起,枪法密集之时,有如一团云雾,遮天蔽日,让世界瞬间混混沌沌,不辨东西,时而又如同漫天暴雨,向人间宣泄着疯狂和愤怒,赵力被左慈气势所感,沉声吟道: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苏轼·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五绝)
赵力说完这诗句,手里的枪也随之翻飞而起,起初时还难免生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兴之所至时,枪法犹如那冬日雨丝,意兴阑珊时,枪法又如那暴雨狂风,弥天漫地,忽然枪花飘起,有如那三月里的梨花,在暴雨的肆虐之下,飘散开来,零落凋零而去,或随水东流,或化作那尘泥,使人充满无限感伤。
左慈停了枪法,和老头师傅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满是震惊之色,赵力的底子他们很清楚,赵力的性格他们也明白,按理说以赵力的这种性格,在枪法或者说武艺一道,是很难有一番成就的,但是这会,两个老人明显的看到了什么,“那是意境?”老头师傅有些不自信的喃喃问道。
“师兄,你快掐我一下!”老头扯了扯左慈的手说道。
“好好的我掐你干什么?”左慈兀自没明白老头的心思,他虽然也震惊,但却不像老头那样。
“师兄你练这枪法练了多少年?”老头也没理会左慈的回答,继续说道。
“好像是十多年吧,才领悟了意境。”左慈喃喃着说道。
“可是这小子,你也看到了,刚才还、还有些生涩....这会竟然...”
赵力演练完毕,这才一屁股坐下,看似在坐地休息,却是在吸收刚才的领悟,巩固这次的成果,不多时,赵力起身,这才看到师傅师伯和邢道荣李二都在看着他,就像是看什么稀奇古怪的怪物一般。
“你们这是怎么了?师傅,师伯?”赵力有些腼腆。
老头这时回过神来,向赵力招了招手说道:“力儿你过来,让为师敲敲。”赵力有些好笑,嬉皮着脸走了过去,把个脑袋埋在老头身前。
“师傅您要喜欢,您好好敲,慢慢敲!”赵力涎着脸说道。
“啊哟!”埋着头的赵力突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叫到:“老头你,你来真的?”原来老头真用了点劲,狠狠的给赵力来了一个,痛的赵力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废话,有这样送上来敲的,你师傅我要是不敲,那不是对不起你,对不起老天爷?”老头并没有停止,赵力跳起来之后还没有站稳,兀自嘘嘘着呼痛,哪料到老头再一次敲了上来,边敲还边念叨着:“老头我让你不好好学,老头我让你偷懒,老头我让你...”
赵力吃痛不过,急忙躲闪,又不敢还手,只得四处乱跳,旁边的邢道荣和李二见状,悄悄撤脚溜了个飞快,生怕遭了池鱼之殃,左慈见状也不理会,貌似在责怪赵力,有这么好的天赋却不努力,兀自撸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