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流苏快点出来”今日又逢初一是我工休的日子,一大早我就听见茗烟拍打着我的房门,我着中衫就去开了门,看见茗烟眼含泪水,惊恐不定,我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怎么了?”她哽咽着“皇太后在佛堂晕过去了,现在芳若嬷嬷跟茗香已经在那边了”我一听脑子瞬间炸窝了。赶紧进屋穿上宫装将头发绾好,上了旗头板。跟着她急急忙忙的去了佛堂。
现在是康熙四十一年了,算来皇太后也是年近六旬的人了,春节宫宴就是身体不适未出席,边思索着边跟着茗烟在回廊下走着。“皇太后,什么症状啊?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呢?”茗烟只是轻轻摇头,“皇太后昨日戌时有些发热,茗香要传太医,皇太后不让通报怕惊动了皇上,就一直忍着,今日赶上初一跟芳若姑姑在佛堂礼佛,突然就晕倒了,浑身发热,现在太医院的几乎都在了。”
当我跟茗烟到了佛堂的时候,皇上也来了,屋里宫女太监跪了一片,院落中各处杂役太监宫女也是跪倒一片,我跟茗烟忙安静的跪在外殿里面,是想进去的,可是见里面皇上和各宫妃嫔都在我们也不好进去碍眼。
况且现在太医院值班的掌事的太医都在一同会诊,皇上此刻偏坐在皇太后床榻旁,拉着皇太后的手,“你们这帮狗奴才,是怎么服侍的?皇太后身体微恙为何不报?若有何闪失你们全部。。”那陪葬两个字还未说出口,皇太后用手无力的拍了拍皇上的手,虚弱的说“皇帝,哀家没事儿,只是偶染风寒而已,是哀家没让回报的,怕你担心,误了朝政”
皇上起身接过张太医的诊治药单,仔细看着,皱着眉头,“为何药里面还有艾草?”皇上看的好细啊!此时看在我眼中的并非是皇上而是服侍病榻前的母亲的孝子,皇上亲力亲为的随侍在侧。在旁边是德妃娘娘和宜妃娘娘,两人也是满脸愁容,不苟言笑。
张太医忙跪地回话“回皇上,皇太后有些嗓子微红,艾草可以缓解消肿。”皇上听了点点头。抬手示意他起身。
“皇帝,哀家没事了,你朝事繁忙,不用担心哀家了,身边有芳若她们便是。”皇上略微点了点头,眼光扫过众人,“芳若,流苏,你们这几日要日夜守护若有任何不妥及时差人回报给朕,皇太后健康朕心所系,若有闪失不论是谁必重罚。”我们一屋子奴才全部跪地俯身答是“回皇上,奴才(奴婢)遵旨”
皇上、德妃娘娘、宜妃娘娘先后告退了。上午是我跟茗烟值班,到了晚上还是芳若跟茗香值班。
皇太后吃了药便沉沉睡下,我斜坐在皇太后的床榻板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心中也稍稍安心了,其实就是普通的风寒,无大碍的。
茗烟去外殿吃午饭了,现在已经过了午时,我还不饿就是有些困怠。屋里地笼烧得很热,我时时关注皇太后的体温,用温热的毛巾给她做着屋里疗法。
“董鄂姐姐,你还怪我吗?我不是故意的,董鄂姐姐。。是蝶儿太自私了”皇太后喃喃的念叨着,我近前听见的隐隐约约唤着是董鄂姐姐?那是不是世祖皇帝最爱的妃子,先嫁了果郡王又改嫁给世祖皇帝的宠妃,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董鄂氏?
“福临哥哥,福临哥哥,我错了,我不该一时贪念,误了你们一生,原谅蝶儿吧!”我听着皇太后呓语着,莫非董鄂的死跟皇太后有关,听着她的呓语心中不免疑惑着。
“董鄂姐姐,原谅蝶儿”看着皇太后那忧伤的神情跟眼角渗出的泪水,我犹豫着用湿润的毛巾帮她擦拭着,突然皇太后睁开了眼睛,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拉着我的手“董鄂姐姐,真的是你吗?不怪蝶儿了好吗?”我吓了一跳。
天啊!这种情况我要如何应对,我忙跪地请安“奴婢完颜流苏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混沌的眼睛终于找到了聚焦,目光慢慢的清晰起来。“起吧”她虚弱的声音轻且柔,鼻息还有些重。
我忙起身,给她倒了温热的水,皇太后喝了一口,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近一些“流苏来哀家这边坐下吧!”我看着她床榻的位置,移步坐下。“哀家,一直未跟你说过,为何要破例开口留你做凤仪女官吧!”皇太后温和的看着我,我早就满心疑惑但是无从所知,刚才的情景莫非跟董鄂氏有关,不过现在皇太后愿意告诉我,我自是开心的聆听着。
皇太后也不看我,自顾自的看着暖阁里面的芙蓉花,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是顺治十一年的五月,哀家被奉旨入宫先封为妃,六月册封为皇后。
那时哀家前面已经出了一个废后叫博尔济吉特氏孟古青,记得她因看不惯皇上独宠董鄂氏,曾经毒害董鄂氏腹中孩子,导致董鄂妃终身不孕且身体重创加之精神抑郁一度传来不好的消息,顺治爷大怒之下将孟古青姐姐贬为静妃,并排除众异立董鄂妃为皇后,本来哀家也无缘于皇后之位,怎奈圣母皇太后极力反对册立董鄂氏,且后宫皇后必须是出自科尔沁之女,才封了哀家为皇后。我自入宫便恪尽职守,圆通后宫,又得圣母皇太后的庇护才没有被废。
哀家初见董鄂姐姐的时候,哀家只记得她温婉柔美,她也跟你一样擅长歌舞,言语间如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