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河工治理不利引发的山西巡抚噶礼贪污案中,噶礼就任山西巡抚时就与太原知府赵风诏及地方官员勾结,全然不顾民生,大肆贪污搜刮,相互勾结包庇,牵连官员人数甚广,最终查处的噶礼贪污一案官员人数达200余人。涉及范围之广、人数之多令人咋舌。而且其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如官员腐败形式多样:贪污受贿、买官鬻爵、横暴豪夺、敲诈勒索、经商牟利、渎职失职、盘剥百姓等。
贪官们成为了利益群体、官官相庇,腐败呈现出集团性,使腐败之风迅速蔓延。贪污舞弊彻查,使得朝野动荡,人人惶恐不安,一来是各级官员都有欠着国库的银子,年关将至,又逢河工不利国库空虚怕万岁爷责罚,二则官官相勾,党派日益明显,若玩不好被弹劾,事关生死。都在等着康熙爷的圣才,可是皇上迟迟未发落,只是让四贝勒及十三阿哥查办而已。
康熙爷已有数日连召李光地、裕亲王福全养心殿议事,养心殿秘密议事更是无人能知。
康熙爷认为大清朝重视伦理关系,君臣、父子、夫妻、兄弟、朋友为五伦,《周礼》中,将朋友与父母、师长合称为“三行”,古语道:教三行,一日孝行,以亲父母;二日友行,以尊贤良;三日顺行,以事师长。因此上下级、同僚之间,年节之际,人情往来,互送礼物,原是无可非议。
可是朋友间的单纯交往,在权力的影响下,衍生出种种弊端,形成了送礼的陋习。以节礼之名,行贿赂之实,而且赠送范围不断扩大,名目日渐繁多,随着金额的持续增长,这种灰色收入成为官员的一项重要收入。
这种官场陋习可谓是游走在官场中势必遵行的潜规则。后来连朝廷都默许了官吏的这项收入,认为“规矩如此”,于是上级默许,下级营私舞弊便可想而知,想要清除,非一日之功。
康熙帝曾认真考量过禁革措施的可行性,但他担心骤然全盘禁革陋习,施行难度过大,而且恐会引起旧弊未除,新患丛生。所以,他并不坚持除弊务尽,反而认为“脾能养人”,在一定限度内允许陋规的收受。
皇上曾对李光地说:“这种事情本来是不好的,但是一旦禁止了,恐怕州县的官员,会寻找其他机会贪腐,还不如现在的状况。”由此可见这样的潜规则,使康熙帝这样的千古一帝也束手无策。
不过,本次康熙爷将此等差事交给太子、四贝勒、十三阿哥也是想考教一下太子的治国之策,四贝勒辅政之能。
四贝勒、十三爷日日八百里传书,向皇上汇报河工事务,白日四贝勒亲临河坝,夜里也不得闲,将皇上命人抄录的国库的账务支出抄录一份给了四贝勒,十三爷帮着四贝勒亲调人手,料理河工,日日不得闲。
“四哥,这账务清算已有数日,太子爷倒是不闻不问,国库实际应有数百万两竟然被官员借款支出,看来我们这得罪人的差事不好干啊!”十三阿哥坐在八仙桌旁吃着苹果,翘着二郎腿看着忙于账务的四贝勒,“喔,那你觉得该如何?”四贝勒挑眉往向十三阿哥,随手扔来一封密信,“看了,便烧了吧!”这封信是四贝勒的谋士邬思道从京城秘传而来。
洋洋洒洒数十字,却是字字珠玑。“动摇国本,点到为止。保举清廉之士,树朝廷正气之风,给皇上一个网开一面的借口。此番差事牵扯过深,闲散宗室方保平安”落款王露系邬思道。
“四哥,那这奏折?”十三阿哥站起身,将信就着烛火点燃放入炭盆之中“保举田文镜,李卫将他们扶植在各地,若能像年羹尧也不枉爷栽培。”十三阿哥不解的望着四贝勒“四哥,说起年羹尧,这小子自动出任了四川总督,跟老八他们走得很近,不知。。。”
“吾,因着是我的包衣奴才,他应该如此,我们越生分老八越放心。”十三阿哥明白过来,随手拿起一本账本看了起来。
“四哥,这完颜元泰也是个贪污大户啊!”四贝勒没有抬头继续拟奏折。“嗯,是啊!他跟老八关系密切,现如今不知该如何坐如针毡了”四贝勒冷哼着的扫了一眼那账册,连日的办公让他消瘦的脸颊更加凸显,帅气的脸上也有了胡子的青睐。
“那四哥,这也不差完颜元泰一个垫背吧?”十三阿哥问道,四贝勒抬头看了一眼十三阿哥“老八不傻,你府上我府上安排的钉子已经没有用处,你对那完颜流苏似是不同,莫非想后院内纳进来个奸细吗?她可是老八那边的人!最好离她远之又远”四贝勒目光有所停顿,脑中竟然出现了那巧笑盼兮的小脸,忙用意志逼退了那张脸。
“四哥,流苏,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很特别,向往自由,怎么会甘愿受人指使,求四哥成全,再说我一个未开衙建府的穷阿哥。。。能算计什么”十三阿哥刚毅的轮廓显出一抹急促,帅气的脸也为之一红。他应该是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小妮子了,虽然现在他保护不了她,但是有一天。。也许可以。
四贝勒俯首于书案,政务如山,“莫不是大清的皇阿哥还配不起她?十三弟不要轻贱了自己。此事待那丫头入宫再议吧!”十三见四贝勒忙于奏折,也不便再议。
“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