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看着双眼涣散的蒋雅南,惊叹她的一副鬼样,脸上颧骨高高隆起,何止瘦了一圈?
不过数十日的光景,就变成这个模样?
“你怎么来了?”钟馗上下打量,却问了一句自己也觉得挺傻的话,这秦子骞到了地府,蒋雅南身居神力,又怎么会不来?
随着自己靠近,越来越是心惊,这蒋雅南身上人气十足,摆明了就是休克假死,只怕相当危险!
“你怎么下来的,赶紧回去!”他一声呵斥,牛头就松开了手,乖觉的站到一旁去了。
“我用人使了三才六甲守魂术,立了守魂灯,只有三天的时间,秦子骞是不是到了地府?”蒋雅南吼道。
秦子骞在石屋了听了半天,这个女人竟然是从地上下来直接找他的?拼接现存的记忆,难道是蒋雅南?
“雅南?”他叫了一句,又推了一把纹丝不动的石门,就连一丝灰尘,都不落下。
“我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下来,魂魄太轻,就连身体也回不去!废话少说,跟我出去!”钟馗上前拉着她就走。
蒋雅南一甩,轻易就将他甩开,“我是来找秦子骞的,找不到他,我不走!”
钟馗脸色微变,蒋雅南身上带着股蛮劲儿,比他的还大。
一双星眸看了牛头,“她怎么来的?”
牛头不敢怠慢,急忙回答,“据说是砸了鬼门东关的牌匾,刚被鬼差扭送到这里来的。”
钟馗皱起眉头,这两个冤家到底是一个鼻孔出气,都在鬼门关上的玉匾下功夫。
难道玉匾真的好砸?
“鬼门东关的统领带话,说是玉匾被她跃起挑中,用拳头砸了个稀烂......”牛头闪烁着眼光,压低了声音。
秦子骞听到砸匾,忍不住偷笑,这蒋雅南也真是,人家的玉匾好端端的,你用石头敲下来就算了,直接砸烂,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罪。
自己的是油炸手,她估计要炸全身吧?
“你为什么砸匾......”
“当然是为了找人,我认识这么仙官,用的着跟鬼差这种公职人员说话吗?”
“......等阎君来,看她......”钟馗说了一半,突然停嘴。这玉匾的罪,怕是不了了之。
“秦子骞目前犯下重罪,杀了鬼差,就在鬼牢里等待裁决,我正在调查事件经过,你要是真想帮他,就赶紧回去。别想动用你的地府人际,逃脱罪责!”钟馗说道。
“他真的在!”蒋雅南有了消息,真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钟馗冲牛头使了眼色,“我现在看守鬼牢,你们可以见面,但他不能踏出这鬼牢一步,这是我的底线。”
牛头摘了头套,就去推门。
咯扎扎的石门在他左手下,被轻轻打开,一身西装笔挺的秦子骞,从石门后走了出来。
“子骞——!”蒋雅南见他魂魄平安无恙,就哭丧了脸,双手想抱,又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忍着哽咽。
“这里还不错。有酒有茶有被褥,要是还有个电视或是网络就好。”秦子骞说着,上前握住了她颤抖的肩膀。
一瞬间的记忆冲击,秦子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凝固,直至暴怒!
“你来干嘛!”他想起了自己的死亡,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慕燕婷掐死她的手掌,除了关于薛弘济的,他的记忆已经几乎完整。
“我觉得你在地府有危险......”
“我有什么危险?在这里我到处都是熟人,就算没有阎罗这个身份,我一样活得风生水起......”
“拜托,你在坐牢,杀了什么鬼差?这是怎么回事?”
“坐牢?你信不信,要出这个牢房,我至少有三个办法......”
“嗯——?”钟馗在一旁翻起眼睛。
“我开玩笑的。”秦子骞的兴奋劲儿突然一卸,歪着脑袋看着蒋雅南,“行了,我在地府坐牢,也不是在地上,既有指纹又有证言,连凶器都在,这些证据都指向我,你解放了,赶紧回去好好做人。”
“你说什么胡话,要走一起走!”蒋雅南怒道,扯着他的衣袖。
“钟馗,把这个疯女人送走!”秦子骞伸手拨了一把,根本拨不动她固执的右手,无奈的道:“无论我是不是犯人,这也轮不到你出场。”
“我会......”蒋雅南瞬间提高了自己的声音,秦子骞盯着她的双眼,微眯。
“你不要小看我,我怎么说也有侦探之魂!”蒋雅南吼道。
“难得你聪明的跟上我的步调,”秦子骞依旧阴沉着脸,“我知道了,我耳朵没聋,放开我行吗?”
蒋雅南憋了一口气,她非常不喜欢秦子骞的态度,可是现在他是重犯,钟馗就在身边,显然不可能让他离开这间地府的牢房。
她松开了手,秦子骞有些厌烦,就要往石门后的囚室里走。
“我一定能帮你找出真凶!救你出去!”蒋雅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