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骞身上的伤口恢复了一半,但是心里却越来越沉重,不死之身的这种反映,说明蒋雅南十有八九已经遇险。
因为只有她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不死之身才会恢复效用。
自己也许把事情看得太乐观,慕清被吞没在后殿,蒋雅南凭什么能在后殿中存活?
黑暗中突然传来号角声响,鬼兵一只千人队疾冲到了殿外,接着西边又有只千人队闯进洞来,除了殿后,已经将陵寝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子骞暗叫糟糕,施恬雅果然神情一凛,被号角声吸引了注意。
自己杀阎罗,恶业算在她的头上,但是鬼兵阵中乱刀砍死,这总算不到自己身上来吧?只要逼着秦子骞出殿,被鬼兵们围困,身陷重围,一人之力,又怎抵挡得了鬼兵近四千人的大军冲击?
她嘴角含笑,轻轻甩起了剑锋,诡秘的招数卷起剑芒点点,不朝秦子骞躲避的石柱上砍削,专挑其他的石柱下手,一时间轰隆的碎裂声震耳欲聋。
秦子骞见她理所应当的采取了这种方式,躲避崩碎的石块之余,大喊大叫:“恬雅妹子,有话好好说!”
施恬雅手上微顿,看着灰尘中秦子骞灰头土脸的躲避,“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依附于我,以后你做我先锋,论功行赏,不然,就死在这儿成为一堆烂肉吧。”
秦子骞脑子转的再快,也阻止不了她出剑毁柱,不断听到头顶上的石顶传来吼啸,知道整个前殿支撑不了多久,只怕瞬间就要崩塌,要想活命,还得往殿外跑。
山石不断震落,施恬雅看着有趣,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手上剑势不停,向秦子骞躲避的石柱劈去,一大片山窟塌陷,顿时无数巨石翻滚,碎石崩飞,在这石柱无法承受她剑气碎裂之时,顶梁终于支撑不住,像雪崩一般,砸了下来。
秦子骞危急之中哪里还能顾得上细想,左脚在地上一点,身子斗然跃起几丈,右足跟着在正在碎裂的石柱上一点,向殿外的鬼兵头上跃去。
嗖地一声,一枚冷箭冲着他面目射来,来势凌厉,他身在半空,只能伸手拨开,但这俯冲就卸了力,再也没办法跃到鬼兵头顶了。
他就地一滚,眼见那鬼兵的长矛就要戳在身上,实在避无可避,正巧落下一块巨石,直接把那殿前的鬼兵砸成了肉饼,他右手握住了矛身,轻巧就轮了一圈。
蓬蓬声不绝,几只鬼兵小腿上并无盔甲保护,被他连着膝盖扫断,秦子骞在鬼兵阵中扯出一个半圆形状的缺口。
他就势冲进鬼兵阵,身后大殿顶轰隆隆的砸落,一股如龙卷风般的灰尘随之冲天而起。幸亏这股扬起的灰尘,他手中的长矛才算挥舞开来,一阵狂搅,不知道扫了多少具盔甲,他暗叫一声万幸,要知道在短兵相接的兵阵中,鬼兵人数太多,长矛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必须挥舞出一定的空间才行。
长矛起处,接连七八名鬼兵将官就被扫倒。他左手开弓,冲了十几步,就再也冲不动了。鬼兵犹如潮水一般纷纷涌来,手上长矛越挥越重,突然听见几声猛烈的碰撞,伴随着虎吼连连,飞扬的尘土中一只黑影大踏步而至,魁梧奇伟连着挤兑身旁的鬼兵,就像一座肉山。秦子骞感觉不对,急忙缩头,呼地一根熟铜棍就从头皮上扫过,咚地在地上砸出石坑。
那肉墙露出了一身蓑衣,怒吼了一声。
秦子骞又退了两步,这才在灰尘中看到他的模样,他身上沾满了泥水,浑身浮肿得发白,身上被勒出了数道勒痕,唯有一双三角形的眼睛,透着死亡的光芒。
这是......杀祭巫的砍刀蓑衣男!砍刀呢?
一闪念,秦子骞眼底飘过寒光,极快的挪动身躯,把旁边的一只鬼兵挤开了丈许,寒光闪闪的砍刀划过腰腹,登时割破了衣服,露出结实的肌肉。
“呦,眼红心跳的,再不求我,死路一条!”半空中施恬雅的清脆声线越过鬼兵的怒吼,极具穿透钻进了秦子骞的耳朵。
秦子骞怒火冲天,握紧矛柄,就把手中的长矛横甩了出去。砸翻了一堆鬼兵,他反手捏了身后的鬼兵肩膀,提溜起来挡做自己的盾牌,刚刚用左手抽出那鬼兵腰间的唐刀,手上猛地一轻,臃肿的蓑衣男已经将鬼兵拦腰砍断,于此同时,后肩上被另一柄唐刀刺透,鲜红的血液喷了那鬼兵半截身体一身。
他强忍剧痛,抛了鬼兵尸体,急速转起刀柄,一连削了两名鬼将的脑袋,运用神力在鬼兵阵中穿梭逃窜。
无论是体能的消耗,还是神力的枯竭,都让他心里越来越冷,纵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头顶,根本不辨方向,现在到底是在向外冲,还是不住的反向而行,早就不知道了。
“归顺我吧,现在还来得及。”施恬雅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她一直等待秦子骞气竭,观察的细致入微,这句话说得秦子骞正是灰心丧气之时,听得他内心狂躁,更是乱作一团。
只不过就这一个犹豫,身后的蓑衣男就冲了过来,砍刀冲着自己招呼。
秦子骞见他体型巨大,砍刀劈来也不阻挡,闪避一旁等待他重重的一劈,在他身体微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