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闪过,秦子骞瞳力看得清楚,那是一柄刀把上带着铁锈、却寒光闪闪的关刀!
“嗷——!”高大的身影再度吼叫一声,欠奉的月光下,秦子骞看到尖尖的铁制头盔,一身的锁子甲,和手臂已经淡去玄红和黄色相间的蟒袍,金黄的卡簧腰带沾满了泥土,腿裙哗啦一响,关刀横在了胸前。
那人的脸庞一片模糊,不断的向地面滴落黑色的灰烬。
秦人轩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拉着蒋雅南踏上木桥,向桥对面的通宫跑去,木桥咔嚓一声摇晃,在他惊惧之中,不知道哪里窜出的一排锁子甲士兵从身侧呼啸而过。他脸色煞白,只觉得木桥不住的摇晃,像是要塌了!
士兵踏过木桥,身上飘下黑色的灰烬像是粘稠的沥青,落在不堪重负的桥面。蒋雅南低头瞅了一眼,只见桥下长矛矗立,一堆枯黄的头骨清晰可见,竟是个千人坑!
腐臭的气味从远处的通宫内传来,那沉重的木门,吱呀呀的打开,蒋雅南听到那漆黑的空间里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尽管那心跳非常的微弱,却混杂在毫不停歇吱吱叫的开门声中,合为不断循环的呼应。
蒋雅南觉得自己和秦人轩的脖子像是生了根,呆在偌大的通宫面前,看着门口黑暗中的深邃,双腿完全不听使唤,半步也迈不动。
秦子骞见段鸿哲肠穿肚烂,地上血液流了一地,摇了摇头,这鬼将厉害,动作快得异常,他一点没有察觉,就把他劈成了两半,就是救也来不及了。
见那鬼将横过关刀防御胸口,镜鬼就惊得四散,看样子自木桥过后,就不再是镜鬼能够护佑的范围,这批身披甲页的士兵是来负责“迎洽”的。
秦子骞张开双手,微微后退了两步。一个身披轻甲的鬼兵嗖地一箭射来,被他侧头避过,射在了送葬的凶徒身上,那凶徒抬起手臂,就回了一枪!
“呯!”
枪声一起,像是惊动了鬼兵,齐声高吼,抽出腰间的苗刀,毫不犹疑的扑来,和凶徒们胶着。
秦子骞听见怪叫,一只鬼兵身体如同一只灵巧的猴子闪到他的身侧,一手就勾他脖颈。即使是鬼兵,出手也有法度,竟像是个练家子。
“死都死没干净!”秦子骞一拳砸中鬼兵的头盔,直接将铁盔敲飞了出去。嗡地一声,他的手掌隐隐作痛,再看鬼兵的脑袋,居然是一堆黑色的气流向半空生腾。
当啷一声,一块腰牌落在地面,不及他拾起,一股气浪就把秦子骞掀翻了数十米,重重砸在身后的凶徒身上,“抱歉,”他习惯性的说着,身下的凶徒已经身体冰凉,这才注意,在鬼兵的侵袭之下,地上已经是无数的尸体。
刀剑磕在石壁上的响声、哭喊声、杂乱的脚步声乱成一片,还有不知道是牛还是什么野兽的叫声,都一股脑的冲进脑子。
他是能杀个把鬼兵,只是这些送葬的凡人,就没有这么好运,心智就算被祭父秦人轩断绝了人性,还是无法同这些身披盔甲的鬼兵相抗。
秦子骞极为担忧蒋雅南的安危,透过人群用瞳力瞟了一眼,就见一群鬼兵冲着秦人轩和蒋雅南冲去,心脏急到了嗓子眼,站起正要喊叫,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阵狂风,将那几个鬼兵吹进了桥下的万人坑。
“呜——!”强风卷带着不少鬼兵直接从地上拔起,兵器落了一地。
秦子骞愣了一下,鬼兵似乎并不是来护卫的,而是不辨敌我。蒋雅南是大虚钦定的祭品,理应不该去冒犯才对。这股怪风,像是大虚迁怒了这些鬼兵,要它们彻底消失。
“蓬!”一记重击,他被彻底敲昏了过去,好一阵才再度转醒。
天色已亮,鼻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秦子骞从一堆尸体中醒来,视线有些模糊,隐约似乎见到一两只锁子甲,就被人拽退了几步,躲在山路旁的巨石后。
“你醒了?”吴承教就挡在秦子骞前面,紧张的朝着木桥飞快的瞥了几眼。
“你不是死了么?”秦子骞揉揉双眼,几乎不敢相信,紧接着又问:“捣乱的人是你?”
吴承教扭头笑笑,低声道:“我也以为我会死,但是没有。听我说,大虚是个怪物,不能进通宫。”
“蒋雅南呢?”秦子骞急问。
“你昏倒以后,他们和部分的凶徒进通宫去了。”吴承教伸手将他扣住,仿佛知道他就要硬闯似的。
“你干嘛,再迟一阵,雅南会有危险!”秦子骞急了。
“既然是祭祀的重要一环,就是准备也需要时间,大虚在陵寝里呆了那么久,就是一堆烂肉从棺材里爬出来,也没那么容易。你现在硬闯,就是打草惊蛇,下场跟昨天晚上差不了多少。得先想办法,过鬼兵这一关。”
“吴老说的对。”慕清凑上前来,“我和妹妹昨天在雷达站查到些资料,这个地方在五六十年代就被王氏集团驻军了,知道吗?这个雷达站的地下,还有一个地底碉堡。粮仓里的食物,足够一个师的兵力吃半年。”
她微微一顿,“然而都浪费了。这些驻军应该是迅速的消失的。”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