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为祭祀最终地点的通宫不是重点,因为祭祀还没有真正举行,就在秦家大院或是亮村里发生了变故。
“我们见到的幻觉,是在半山腰,靠近秦家的坟场,当时死了三个祭品,剩下逃脱的,离秦家要比亮村近。秦家又是主家,一定会对祭品进行保护。”蒋雅南顺着思路,继续往下推理。
“他们没这个能力,所以失败了。”秦子骞说着,父亲秦达和吴承教交过手,他的能耐在吴承教之上,也许像他一样的秦家人有很多,也没阻止真正的凶手杀光剩余的祭品。
这个凶手很难确定身份,一是吴承教的妻子,作为祭品之一,更容易接触其他祭品,趁人不备下了狠手;二是自己的前世,因为有着清洗世界的想法,杀死祭品,促使仪式失败;还有第三个可能,就是在他和蒋雅南在幻觉中所见的用红线杀死砍刀蓑衣男的不明身份的人物,杀死砍刀蓑衣男,可能是保护祭品,也可能是杀人灭口。
段鸿哲见两人同时说了一句不对,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继续谈论,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两人看似谁也不买谁的帐,实际上有着惊人的默契度,根本不需要多废话的进行谈论,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像是补缺漏洞似的,让思路更加通畅。他插不上嘴,也就陪着两人沉默了一阵。
“我们还忽略了和尚,那些和尚起了什么作用?”蒋雅南想到一个细节。吴承教的讲述中,秦达给和尚说了一句寻回去吧,应该指的就是仪式。
“到机舱里再说吧。”段鸿哲见火势有些小了,给两人建议。别说两人已经总结不出什么。实际上他又困又饿,两只眼皮不住打架,都快没有力气吃东西了。
秦子骞这才又抬头看天,云层压得很低,看上去有些阴沉,客机机身已经解体,光秃秃的只剩下个机舱,一些货物散落在火堆里,在近50米半径的范围内,亮村的村屋都遭到了破坏,飞机的碎片散落一地。
火焰燃烧了近两个小时,直到现在也没有见过搜救队伍,即使是附近的周县也没有动静,这不合常理,不过从飞机上没有任何民航标志来说,就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在天朝的领空,怎么可能会允许没有任何标志的飞行物飞行?
他再度靠近,发现客机的右边涡轮内壁一圈圈的都是干涸的血渍,黄红相间,血腥恶心。前后都找不到一点残肢,只有在涡轮边上,绷着两条降落伞包的缆绳。这唯一求生的人可能选择了跳伞,运气不怎么样,急速下坠的客机,还是把他卷了回去。
蒋雅南瞥了一眼,没有再看下去。
秦子骞示意两人禁声,一把扯开了舱门。空气中血腥的味道迎面扑来,段鸿哲极快的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不住的变白,走到一旁呕吐,蒋雅南蹙眉,还没说什么,自己看着机舱口的一幕,也是额头发昏,肠胃开始翻江倒海。
有一群蛆虫从机舱门上蠕动爬过,一滴滴粘连着血丝的粘稠血液布满了机舱,可能是粘在某种腐烂的东西上,经过高温发酵一般。
为了看得更清楚,秦子骞想再向前移一移,离机舱的内部再近一点。
然而一步踏出,他的手和脚下都打滑了,马上用指尖用力扒住舱门的边缘。门边上附着的那层容易打滑的膜,只有他手指抓的地方脱落了,于是墙上被划出了一条线。滋啦一声算是勉强站稳。
这下看到的更清楚。机舱口的地面上有空姐头顶的帽子,和一只带血的黑色高跟鞋,在舱门的西北角,是一座血肉堆成的小山。
整个机舱内部,一片昏暗,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从门口的座位一直延伸到机尾,全是姿态各异、被人切掉整张脸皮的尸体!
秦子骞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比自己用菜刀劈砍鬼尸,要更为“养眼”,机舱里一片血红,不少尸体保持着死前痛苦的姿态,张牙舞爪。一连好几个,都是在座位上,双手狠狠插进身子前面的座椅,脸上一片扭曲,失去了脸皮,更是渗人。
蒋雅南忍了许久,终于还是控制不住,也在飞机的残骸外呕吐不止。
秦子骞看着机舱里的惨状,估计今天晚上是没什么胃口了,顺着机舱深入,后面的更是凄惨,有些尸体断手断脚,还不如前面的完整。
悉悉索索,一只影子突然晃动,吓了秦子骞一跳!急忙握了拳头,张开瞳力,在通红的双眼下,一个女人浑身是血,缩在一堆尸体中间。一张脸颊深凹,眼睛周围是黑眼圈,目光暗淡,让人看着像死人。她的表情像在惧怕着某种东西,显然被吓坏了。
“这里有活人!”秦子骞吼了一嗓子,就把女人从死人堆里扯了出来。
“啊——!”女人一声尖叫,身体不住的出溜,被他吓得昏死。秦子骞这才看到,这女子穿着白色的汉服,竟然是祭品的打扮!
他望着舱门,也不见蒋雅南和段鸿哲闯进,只得把女人背了出去。
这活着的女人,成了客机坠毁唯一的见证,等她醒来,安抚一下情绪,就好好盘问一下吧。
他边盯着脚下湿滑的落脚处,一边推测这个女人的来历。客机里所有的乘客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