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央山下是虚村,秦子骞背着蒋雅南,疲惫不堪,如果不是用神力苦撑,早累趴了。
好不容易绕行到了山脚下,迎面走来一群身着白色孝服的村民,一路抽烟细声谈论着什么。
秦子骞一眼就瞅见一个黄色道袍的道士,他正叼着烟卷,人群里很是抢眼。
不是这么巧吧。
那道士也看着两人下山,歪斜的三角眼一亮,“让他们先走。”
他看的分明,这年轻人身上一盏生火也没有,至于身上背着的女人,气息更弱。抬头看了天色,左手偷偷在衣袖里掐算。
不会啊,大白天就见鬼,成了精了还。
不可置信的见秦子骞冷冷瞥了自己,从那眼神中察觉出了不怀好意。
他靠着一身本事吃饭,形形色色的人不知道见了多少,这少年阴气十足,刚迁完坟就遇到,绝不是什么好事,只怕是过程搞得复杂,怕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要是那样,自己得问问不可,别遭了这玩意儿的暗算。
“小兄弟,背着一个人不容易,要帮忙吗?”他一边问,右手背过,捏紧了道咒。
一只鬼在阳光下行走,耗费巨大,若是人的话,应该会回答。
“不用!”
见他答话,道士松了一口大气,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看来这个年轻人,五行属阴。
“呵呵,一起走道儿,帮你也是给贫道积一个小德,你是要回江州吧,贫道有车,可以捎带你一段。”他上下打量了这对年轻人,细皮嫩肉,看上去似乎没有吃过多少苦,应该是个有钱人的儿子。
他五行属阴,自己给他看看,说不定就是一桩好生意!能赚钱的事,绝不要放过。
“行善也是贫道修行,不碍事的。”他同身边的孝子说了两句,就快步追上,冲着秦子骞说道:“我去拿车,你就在前面的路口等我。”
秦子骞思衬单凭脚力,要走回江州,确实不太可能,现在黑白无常和苏烟都不在了,更是没人知道自己会在什么地方。
他在路边停下,看着身后的孝子贤孙们经过,数了数人头。
跟那女鬼描述似乎相差不远,当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们挪坟,给自己和蒋雅南开了一条路,而从地下逃出生天,刘家也正好挪完了坟。
新坟就算风水再好,这旧坟里冤劫深重,这家人以后的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
女鬼已经魂飞魄散,报仇的事,就算了吧。
“嗤。”一辆北京现代停在了若有所思的秦子骞面前,那道士下车,打开了车门。“来吧,扶她上车。我们去江州。”
秦子骞一笑,看来只要收拾一下这个贪得无厌的道士,也就够了。
他配合的把蒋雅南放在后座平躺,自己坐上了副驾。
道士见他上车,登时又去了一道隐忧,要知道自己“法驾”上暗藏符咒,就是一个困鬼的小**阵,见他安然无恙,肯定是人无疑。
他想起了钱,兴高采烈的赶紧上车,也不顾和刘家的四个村民告别了。
按自己的经验来说,这城里人虽然不好骗,但是也比那些农村的愚昧村民出的钱多。
“小哥是在盈央山上迷路了吧?”道士边开车边问,决定探探口风,确定好不好下套。
“嗯。迷路了。”在地下河里确实是没有出路,说是迷路也是对的。
“不瞒小哥,适才给村民挪坟,见小哥生得俊,只是,身上阳火不旺,总是留不住人,从小到大,失眠盗汗,怕是没什么朋友吧。”
“这也能看出来?”秦子骞冷笑着,这个道士有点门道。
“但凡五行属阴,不是生在阴时阴刻,就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影响了。”道士说完,就等着他的反应。
“五行属阴,怎么说?”
“你不妨说说你的生辰,我大致看看。”
“正月初八。”
道士一愣,“祭星之日,诸星君聚会之期呀,这可不是阴时,怎么会五行转阴呢?小哥,你怕是遇到脏东西了。”
“哦?会吗?呵呵,我不信这个。我信星座。”
“舶来之物如何能信,要知道我天朝,道家可谓出现最早,消灾弭祸,斩妖除魔,才是正路子!”
“别说这么玄乎,你说说看,怎么破?”秦子骞心里明白,他的五行转阴,是用了阎王帖之故,等这冬季一过到新年,自然恢复如初,不用解。
“唉,这个不好办哪,得行法事。就算是行法事,也得看行不行,有的人做法事也是没用。”道士故意说得艰难,好教秦子骞相信。
“法事也不管用?那怎么才能化解?”
“做不了法事的,没法化解,听天由命。命格属阴,遇到的脏东西会越来越多,直到魂神俱灭。这个命啊,有长有短,可计算不出。不是有句俗话吗,阎王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
听到阎王,秦子骞笑了,“迁坟为了后人享福,既然坟都能迁,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