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鬼米莹消失之后,赵峻熙就把刀架在了脖颈。
蒋雅南觉得自己也太背了。
门外有鬼,身边有变态,唯一能帮忙的秦子骞,还没赶来,也许太冒失了,小女鬼尽管没害自己,但毕竟是鬼。
早知道被赵峻熙劫持,还不如和秦子骞抱一次的好,起码死的时候,被男人碰过,这么就死,实在有点亏。
“雅南,我想起你了,在我小的时候你就来过虚村,是吗?你是个什么东西?”赵峻熙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惊讶,“我知道了,你还是来做祭祀的,对吗?虚村的人都死光了,还要禁制‘空’吗?”
“什么是空?”蒋雅南问道。
“少装蒜,你会不知道?整个仪式就等你来举行的。不过就算是再过多少年,你也不明白‘空’的内心,最终还是导致崩溃的发生。”
“赵峻熙,我听不懂你说些什么,什么崩溃?我从来没有来过虚村!”
赵峻熙突然停下动作,握着手术刀的手猛地垂下,些许液体,滴在蒋雅南的肩头。
蒋雅南解困,回头去看。
他的脸上竟然没有眼睛和鼻子!光秃秃的脸上,只有一张鲜红的嘴带着嘲讽的笑容。从他的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她的身上!
蒋雅南急忙退了几步,只见他脖颈处的皮肤慢慢变色,像是变成了青蛇的鳞片,绿幽幽的反着窗外的月光。
滋滋的绳索响声,他脖子上的鳞片蠕动起来,结成了一条绳扣。他嘴里涌出大股的黑血。涂满了地板,绳子自脖颈处蔓延,像是有了生命,缠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表情十分扭曲,口里荷荷叫着,想努力摆脱似的深长了脖子,想要抬起手臂,绳索却越敷越紧。
“喀嚓”一声,他的脑袋应声而落,砸在木板上,滚到了床底下,身体猛地被扯动,噗地涌出一大片血,被绳索拉进了黑暗的角落,消失了。
“啊——”蒋雅南忍不住呼叫起来,身后紧贴在身后的木门上。
涌出鲜血后的那片黑暗,就一定是黑暗吗?
她死死盯着,眼见那黑暗开始慢慢飘动,一只黑色的长袖伸展,像是张开了双臂。
“呜呜......”像是来自地狱的哽咽,听着极为刺耳,“永远......这种痛苦要永远持续下去。干脆……下地狱……干脆让我下地狱吧。”
像是一个生病的女人,缓慢的毫无气力说着,“跑不了的,我要让你们尝尝同样的痛苦……同样的痛苦……”
“你是‘空’吗?”
“我不是,其实我想和他一起离开......但是你们都不让,你们要我做虚,米家的人都该死,你也该死......引发灾难的,却并不只是我一个人。”
月光闪过她的脸庞,她的手腕和脖子上,都是被捆绑的绳扣。那绳扣已经嵌入肉中,活脱脱是一具变形的身躯。
她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血色,看上去十分安静。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一直吹到腰间,在夜里散发着艳丽的光泽。
蒋雅南见她飘动,虽然只是相隔两米左右,可是她却觉得这个少女与自己之间存在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并不是由于自己感受到了这个少女的悲伤,应该还有其他理由,可究竟是什么,连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落泪。
一定见过她。这个记忆和意识,令她只能以眼泪来表露自己此时的感受。
为什么明明觉得见过,却一点都不记得呢!
“为令虚断绝私情,将满受苦痛的手脚绑上法绳,由右手开始,绑起双手;由右脚开始,绑起双脚。断绝与空的牵挂,以绳加以撕裂,这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面前的安静女子突然怒吼,嘴角突然撕开,与后脑勺一丝粘连,裂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噗噗数响,身体的关节突然伸长。
那一对憎恨的目光,充满了怨念。
听到这里,蒋雅南的全身好像被锁链紧紧捆住,甚至连动下手指,都异常困难。‘虚’的怒吼如同直接刺进她的身体中,剧烈刺激着她全身的神经。
那四肢、嘴角,分明是被分尸后的展现!
少女漂浮的异常缓慢,却带着刺耳的声响,那是喉咙里发出的呼吸声。
蒋雅南被这种可怕的噪音震撼着,仿佛被炽烈的火焰灼烧一样。
“别过来!啊——!”她感觉被少女抓住了肩膀,如同电震,失去了知觉......
“雅南,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
在不知被谁的声音唤醒后,蒋雅南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屋子中有一个展示台,上面并排放置着制作精良的镜子。
“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那个声音又说道:“怎么了,感觉有些不舒服么?”
蒋雅南抬起头来,面前站着一位陌生的男子,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