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出了暖阁,她们却没有往茅厕走去,而是去了连美人的寝宫。
当皇后听到婉柔传回来的消息,也只是嘴角轻扯:“去就去吧!连美人算是福王妃的表妹,见她不舒服,她当表嫂的去看看,或许能让连美人好受点。”
嘴上说得轻松,可她握着酒杯的手却忽地收紧,就连嘴角也早抿紧,心底的愉悦转瞬间就消失无踪。
凤弦月这边。
连美人身为美人,暂时并没有自己的寝宫,而是和另外一位美人同住在掖庭。
当凤弦月过来时,她正躺在自己的房中暗自神伤。
见到凤弦月,她立马板下脸。“你也来看我笑话的?”
“你的笑话我不是之前就看过了吗?现在还有什么可看的?”秦如颖淡笑着问。
连美人一滞,眼底又浮现一抹怨恨。
翠云搬来一把凳子给她坐下,凤弦月舒服得翘起二郎腿。“连美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你恨我,觉得你之所以沦落到今天的地步是因为我的缘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正应该恨的人是谁?”
“当然是你!”连美人大声道。
凤弦月含笑摇头。“错了。你自己仔细想想,当初是谁引诱你去勾引我家王爷,又是谁强行把你送入福王府,而现在,又是谁在暗地里给你使绊子?”
连美人脸色一变。
想到了?凤弦月淡笑。“如果没有一开始的事,你根本不可能和我打上交道。把你送到这里来,我也是出于自保。而且,我好歹算是给你留下了一条命,你和你的家人也因此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你们难道还不满足?”
“满足?我为何要满足?”连美人冷笑。
她年纪轻轻,却要伺候一个年纪比她爹还大的男人。这也就罢了,偏偏那个男人每天夜里搂着她嘴里都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你不满足,应该是还放不下你的玉郎吧!”
凤弦月突然冒出一句话,让连美人身体一僵,差点从床上滚落下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被人拆穿了心事,第一件事不是隐藏,而是惊慌。
看来,皇后找到这个丫头的时间也不长,所以并没有来得及给她做太系统的培训。
这可就便宜了她了!
凤弦月心里闪过一抹愉悦。“这事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只是现在,如果我要告诉你,你那位一直对你温情款款信誓旦旦的玉郎马上就要做皇后娘家李家的乘龙快婿了,不知道你心里是何感想?”
“不可能!”连美人慌忙大叫。
“真的吗?你确定?”凤弦月看着她的眼。
连美人心里一乱。“我……”声音已经迟疑起来。
“而且,如果他真的还在等你的话,这些日子你母亲经常进出皇宫,你可还从她那里听到过半点关于那个男人的消息?”
没有。什么都没有。
每次她悄悄问起关于玉郎的事情,母亲都支支吾吾的,只叫她安心伺候皇上,不要再想其他的。
当时她心里也有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都被她强力摒除。
她的玉郎,和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玉郎,他说了会等她的啊,他的眼神那么真挚,语气那么诚恳,怎么会是假?
“算了。”凤弦月摇摇头,“我知道你恨我,不会相信我的话,但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问你的母亲,看她怎么说。”
连美人眼底涌现一抹泪光,显然已经信了。她咬咬唇。“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为什么?可能因为我觉得把你留在这个地方,让你继续膈应某人,对我来说是件极好的事呢!”
那个某人……是皇后?
连美人脸儿一白。
凤弦月轻笑摇头。“你不用害怕,就算你害怕现在你也逃不开了。你已经成了她爪子下的猎物,如果想活下去,你就必须奋力一搏!”
连美人又一抖。
她虽然和皇后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她是个厉害人物。尤其今天宴席上她使出的那一招,着实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她虽然只是个丫头,但也知道,皇后此举,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我……怎么搏?”
“很简单。我记得父皇对母妃最愧疚的就是在她病重时不曾好好照顾过她。而你……今天冒着大雪参加宴会,现在身体也很不舒服吧?”
连美人眨眨眼,狐疑的看着她。
凤弦月含笑起身。“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连美人你也好好休息吧,你身子弱,养好身体才能好好伺候父皇不是?”
话已至此,如果她稍稍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如果她还是没能明白她的意思,那么这个女人蠢钝至此,也不值得她投入太多的精力。
“哦,对了!”走到门口,凤弦月又回头一笑,“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