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饮之后,肖致远将酒杯放在了桌上,看似随意的说道:“冯总,感谢你的盛情,不过今天我和吉乡长过来,只怕会让你失望呀!”
听到肖致远的话后,冯强的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他仍装作没事人一般,笑着说道:“肖书记,你和吉乡长是主管乡里经济的,想来不会对我们公司有什么偏见的!”
冯强这话颇有点水平,不但有堵肖、吉两人口之意,还以“偏见”一词让两人在开口前先掂量一番。
肖致远若是临时起意,还有可能被冯强这话忽悠住,过来之前,他便和吉军商量过了,又怎会被冯二少的这点小聪明懵住呢!
“冯总,这点你大可放心,渔业公司作为乡里的支柱企业,我们巴不得其做大做强呢,不过……”肖致远说到这儿,有意停下了话头。
冯强见状,开口说道:“肖书记,我这人性子比较直,有什么话喜欢巷子里扛木头——直来直去,您有什么问题,尽管赐教。”
“赐教不敢当,关于渔业公司的有些做法,我确实有点自己的想法。”肖致远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笑容满面的冲着冯强说道。
“哦,那我就洗耳恭听了!”冯强道。
吉军见状,抢先说道:“肖书记,这事还是我来说吧,我对渔业公司的情况要更为了解一点。”
吉军之前便打定主意了,既然站到魏一鸣这边来了,总该有所表示,决定帮着打这个头阵。
肖致远明白吉军的意思,但却并不打算让他来做这个恶人。肖致远的心里很清楚,就算吉军来开这个口,冯宝山也知道他是始作俑者,还是会将这笔账记在他头上。既然如此,便没必要将吉军牵扯进来了。
“吉乡长,去渔业公司调研是我主导的,还是由我来说吧!”肖致远冲着吉军点头示意道。
吉军谁不明白肖致远这么做的用意,但对方一定已明白他之前的意思了,既然如此,他也就没必要抢着出头了。
看着肖致远和吉军的表现,冯强便知道两人有意对渔业公司出手了。放眼渔业公司的经营情况最值得诟病的便是向养殖户们收取的所谓服务费了。冯强甚至觉得肖致远这次便是奔着渔业税去的,所谓的调研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冯总,是这样的,我们觉得你们渔业公司向养殖户们收取的服务费,既不合情,又不合理,更不合法,乡里要求你们公司停止征收这项费用。”肖致远冷声说道,“至于之前的暂且不说,今年已征收的服务费必须在半个月之内退还给养殖户。”
肖致远说到后半句时,脸色阴沉,声色俱厉。
冯强想到肖致远会向渔业税出手,但没想到如此雷厉风行,不但不得继续征收,已竟征收的还得退还给养殖户,这简直是在打渔业公司的脸,打他们冯家的脸。
冯强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开口说道:“肖书记,我想请问一下,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乡里的意见?”
冯强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若是你个人的想法,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若是乡里的意见,那我老子是否知道这事,有没有同意?
肖致远一下子变听出冯强话里的意思,开口说道:“冯总,我是沂水乡的党委副书记,主管乡里的经济建设,这当然是乡里的意见,你不至于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吧?”
肖致远的回答针锋相对,意思很明了,我作为党委副书记,主管乡里的经济建设,这事我说了便算。
“我们当初承包渔业公司时和乡里签了协议,收取服务费是理所当然的事,肖书记,你不会想凭着只言片语便让我们公司放弃这项权益吧?”冯强沉声说道。
“冯总,不好意思,之前在渔业公司听你说了这事后,我回到乡里,让人去档案室找了一下,并没找到你所说的这个协议,不知你能否将这协议拿出来让我开开眼。”肖致远毫不示弱道。
在这之前,肖致远曾和吉军谈到了冯强所说的承包协议。根据吉军和贺凌香的回忆,当初乡里压根就没和冯家兄弟签订什么协议,冯强只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行,明天我就将协议送到肖书记的办公室去,不过协议上若是写明了这点,肖书记又该怎么说呢?”冯强有意挤兑肖致远道。
“如果协议上写明了你们承包渔业公司后,仍可向养殖户们征收服务费,那我便尊重协议,不再过问这事。”肖致远掷地有声道。
在这之前,肖致远不但让吉军和贺凌香仔细回忆了一番,还悄悄给组织科长张家林打了电话。张科长也表示乡里当时并未和冯家兄弟签订协议,这事完全是冯强在自说自话。
肖致远知道当年张家兄弟也想承包渔业公司的,不过后来被冯家兄弟捷足先登了,因此,张家林对这事知道的更为清楚。
肖致远敢于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方面,他认定就算当初乡里与冯家兄弟签订了协议,也不可能有与服务费相关的条款;另一方面,就算协议上真有这样的规定,肖致远也可以以与法律条文不符对之。
“行,肖书记,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们君子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