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淸颜,你真不识货,就本王这腿,多少大家闺秀想亲都亲不到的,你居然还这么不珍惜!”对于此番失误,君湛深有感慨,如今这年头连蛇都这么善于伪装了,明明是条毒蛇,偏生把自己打扮的跟草蛇一样,真是不像话!还有墨武,杀条蛇对她有那么难么!那厮分明就是故意的!可就算知道是故意的,君湛也不敢质问,主要是他自己心虚。
不过让君湛庆幸的是这蛇是咬在自己腿上,若是咬的沈淸颜,就算吸了毒,也未必能保全万一。
“那王爷就恕淸颜不识好歹算了,这种情况下,淸颜实在没法儿珍惜。”此刻,君湛裸露在外的脚踝骨已然黑肿的变了形,牙印处还冒出黑血,只是看一眼,便让沈淸颜连隔夜的饭菜都吐了出来。
药堂里,君湛双眼盯着给自己吸毒的老大夫,身体不由的一阵恶寒,尤其是老大夫左脸上那一大块红色胎记,更让君湛恶心到了极点。
“大夫,我家公子没事吧?”此刻,老大夫已然将君湛体内的毒血吸了出来,转身时,月竹依着主子的意思,上前询问。
“还好送来的及时,没什么大碍,一会儿老夫再去开几副汤药,喝过之后便可痊愈了。”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壮汉被人自外面抬到药堂。
“季大夫,您快瞧瞧吧!这人快断气了!”好心的路人将壮汉搁到一侧的木床上,焦急开口。
“怎么让人打成这样?谁干的?”老大夫无暇理会君湛还未包扎的伤口,转身走到木床前,面色凝重,这一凝重起来,那张脸就更吓人了。
“还能有谁,孙阁老家的三公子,孙孝义。”路人甲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开口。老大夫只暗暗摇头,便欲救治壮汉。还未及老大夫出手,药堂的门便被人踹开了。
“老不死的,今天你敢救他,本少爷就把你这药堂给拆了!”进来的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路人甲口中所说的孙府三公子,孙阁老的好儿子,孙孝义。
只见孙孝义身着一袭上等绸缎绣制的长袍,手执一把折扇,长发黑亮如丝,束起长发的玉冠上镶着一梅鸽子蛋大小的顶级鸡血石,要说这孙孝义长的也算俊秀,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薄厚适中,随便提出哪样都能说的过去,但总体一看,就稍显浮夸了。
一侧,路人甲见是孙孝义,登时想跑,却被孙孝义后面的跟班推了回来。
“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公子打的人都敢抬!怎么?你也有口号是不是?小李子,他刚刚嚷嚷什么来着?”孙孝义用扇子点了点木床上躺着的半死不活的壮汉,邪佞哼了一声。
“回少爷,他刚刚说他自南山打过狼,北山打过虎,苞米地里抓过刺猬,没见着少爷您这样的花脸狼。”被孙孝义唤作小李子的跟班儿登时跑到一侧,一脸狗腿相的重复道。孙孝义一个扇柄敲下来。
“混蛋!谁是花脸狼?”孙孝义一瞪眼,那跟班登时点头哈腰的认错。
“孙少爷,若这人再不止血,命可就没了。”医者父母心,眼见着壮汉血流不止,老大夫犹豫之后,终是开口求情。
“要的就是他没命!怎么,你想救他?好啊!你要是救了他,本少爷立马放火烧了你这药堂!反正这整条街的房子都是我爹的,本少爷烧自家的东西没问题吧?”孙孝义手中的扇子不时旋着圈儿,挑衅看向老大夫,身后那些跟班随即附和着:“没问题!”
“哎——”老大夫无奈甩手,站到一侧。在南郡这个地方,你可以得罪官府,却不能得罪孙府。
眼见着此事没人敢管,沈淸颜踱步上前,吩咐月竹替那壮汉止血上药。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长的好俊俏啊!本少爷看上了,走,陪本少爷喝酒去!”在看到沈淸颜的一刻,孙孝义双眼放亮,说着话就要伸手,不想还未碰到沈淸颜,便听咔嚓一声,孙孝义的胳膊就这么脱臼了。
且说墨武下手算是很有分寸,到底是孙阁老的儿子,若初次见面就废了他儿子的一条胳膊,那么接下来的事可就不好开口了。
一侧,君湛不由的幸灾乐祸,想他煞费苦心都没能攀上沈淸颜的肩,何况是别人了!经此一掰,君湛跟沈淸颜如愿见到了在整个镇江都久负盛名的孙阁老。
此刻站在孙府的正厅,沈淸颜不由的想起了夜熙,若说这个世上有谁的财富可以跟自己的父亲媲美,非孙敬之莫属。
“草民孙敬之拜见逍遥王,拜见逍遥王妃!”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传说中的孙阁老匆匆而至,眼见着孙阁老衣着正统,双膝跪地,沈淸颜颇觉讶异,虽说自己与君湛身份尊贵,受孙敬之这一拜并不过分,但孙敬之脸上的谦卑之态就有些可圈可点了。
如他这般财大气粗之辈,其实完全不必这样谨慎,想当初的夜熙那是何等的嚣张,自己不也拿他没办法么!同为富可敌国的巨贾,两人的作派却大相径庭。
“孙阁老客气了,平身,坐。”君湛薄唇抿起,潋滟的眸子荡出温和的笑意。
“草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