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淸颜声音不大,却震慑力十足,话一出口,还真就没一人敢擅自离开。此刻,沈淸颜缓手解下披风,轻覆到冬梅身上,之后亲手将其扶起。
“如果不是万般的难处,谁也不会自甘堕/落风尘,这怡春院固然是饮酒取乐的地方,但淸颜希望各位前来捧场的时候,顺便把良心也一并带过来,风尘里的姑娘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尊严,淸颜想问各位,当你们把别人的尊严践踏到一无是处的时候,你们得到了什么?”沈淸颜神色肃冷,双眼如炬。
周遭无人应声,只默默看着眼前这位曾经专横跋扈,只用拳头说话的傲娇女,在他们印象中,曾经的沈淸颜可没这么多废话。
“既然你们不知道,那淸颜告诉各位,你们得到的,就是他们两个这样的下场!从今日开始,如果有谁敢在怡春院这样欺负人,我沈淸颜便能掘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坟!你们知道我的脾气,向来说一不二的!”沈淸颜语毕之时,在场围观的百姓顿时噤若晗蝉,再没人敢说沈淸颜这是废话,连想想都不敢了。
“冬梅给沈大小姐磕头了!”被沈淸颜扶在怀里的冬梅突然双膝跪地,额头狠狠磕在地上,泪如泉涌,连自己跟了十几年的老/鸨都不肯为自己说上一句话,反倒是素不相识的沈淸颜,居然能替自己这样出头,冬梅如何不感动,如何不感激。
“你快起来,以后若敢有人欺负你,不管是谁,你只管到逍遥王府找我便是。可有人愿意扶她回房休息?”沈淸颜缓身扶起冬梅,转眸看向站在身后的怡春院里的姑娘,语闭时,已有人走了过来。
“奴家穆晴叩见逍遥王妃,逍遥王妃的一番话,确是说出我等风尘女子的苦衷,能被逍遥王妃这样维护,是冬梅和我们姐妹的福气……”刚刚一幕,穆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难得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居然还在乎她们这些命如蝼蚁的女子,这一刻,对沈淸颜,穆晴是崇拜和感激的。
“扶她回去吧。”果然长的清纯恬静,难得让君飞扬都动了心,在看到穆晴的一刻,沈淸颜微微抿唇,眼底的光一闪而逝。
待穆晴扶着冬梅回了怡春院,沈淸颜不由的转身看向众人,好死不死的,正让她看到了巧菊的身影,以及摄王府刚刚离开的轿子。
“桂姨!”沈淸颜有所顿悟,这场折辱的戏码或许也不是巧合呢。
“不敢,逍遥王妃有事尽管吩咐!”听沈淸颜唤自己,lao鸨登时小颠儿着跑了过来,满脸堆笑。
“开了这么多年的怡春院,你倒连真假都分不清了,这两个人的口音明显是外地人,穿的也不是什么华丽的缎子,你有什么理由任他们这么折腾你的姑娘呢?”沈淸颜摊开手掌,垂眸看着自己指甲的颜色,艳红的丹蔻色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靓丽。
“这个……是草民眼拙,眼拙……”lao鸨闻声,声音颇有些颤抖。沈淸颜闻声浅笑,眸子瞥了眼一侧的月竹,月竹当即心领神会,绕过沈淸颜到了lao鸨面前。
“现在我家小姐客客气气的问你,算是给足了你面子,若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月竹欲言又止,眼睛朝着地上那滩血看了过去。
“逍遥王妃明鉴,这事儿……这事儿可跟草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是摄侧妃看冬梅那丫头不顺眼。”lao鸨自是经不起吓,当即和盘托出。
沈淸颜挑了挑眉梢,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难怪巧菊会出现在这儿,难怪摄王府的轿子会这么巧的从这儿经过,穆淸瑶啊,你果然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君悦酒楼,二楼雅间的雕花实木桌边,君慕容冷俊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忽明忽暗:“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这沈淸颜已经是本王的正妃了,九弟,让你得了便宜啊!”
“五哥还真幽默,君湛现在之所以四肢健全,全赖忍辱负重!”君湛的视线自怡春院外的那滩血移了回来,却仍心有余悸。
“听闻沈淸颜已经得了绝影箫和昊天镜,不知九弟是怎么想的?”君慕容深吁口气,自争夺宝物的暗战开始到现在,他仍一无所获,这让君慕容再也无法淡定下去,这才找上君湛,希望能利用君湛得到沈淸颜手里的宝物。
“就她那样,君湛敢怎么想啊,五哥信不信,到现在为止君湛连星魂剑的剑柄都没碰着一下。”君湛自然明白他这位五哥来找他的用意,悻悻耸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沈淸颜似乎事事针对君飞扬,所以皇上现在也不见得有多待见你,与其在夹缝中徘徊不定,不如投了你八哥,如何?”君慕容直抒来意。
“不是君湛不识抬举,既然父皇封君湛为逍遥王,那么君湛便依父皇之命,逍遥一辈子,实在没心情,也没那个脑子参与朝廷的事儿,所以这件事五哥以后还是别提了,君湛实在是不感兴趣。”君湛托起茶杯,浓密的眸子在眼底投下一片剪影,将他眼底那道精光掩盖的恰到好处。
“也罢,既然你不愿意,五哥也不逼你,不过若他日五哥与你那位逍遥王妃针锋相对之时,也希望你不要插手进来。不过依现在看来,你是巴不得这沈淸颜早些死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