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此人逍遥王认得!”情况紧急,沈淸颜来不及跟君湛通气,当即搥了下一脸茫然的君湛。
“咳,你确定?”即便君湛对沈淸颜诸多不满,但同仇敌忾的决心还是有的。
“你没看出来他想杀君飞扬么!”沈淸颜低喃了一句,君湛恍然,是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于是君湛一个纵身跃至黑衣人身侧,青葱玉指轻弹了下君飞扬抵在黑衣人胸前的剑尖,又极坦然的将黑衣人拉到自己身后。
有些默契是自然而然的,即便沈淸颜与君湛从未言明,但他们都能感觉到彼此对君飞扬的憎恶和厌烦,所以在君飞扬的问题上,他们总能达成一致,且心意相通。
“九弟,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若认识他,那本王有理由怀疑是你派他行刺本王!”君飞扬心里恨呐,他离这么近都没看到黑衣人的长相,沈淸颜凭什么说君湛认识他?君湛又凭什么承认!这两个人分明是给他添堵来了。
“他行刺摄王?不对吧?淸颜分明看到摄王的剑搥在这位仁兄胸口。摄王,不是做弟媳的说你,杀人也别这么明目张胆吧!”沈淸颜踱着步子走下楼梯,正碰上匆忙自屋内跑出来的穆淸瑶,见其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沈淸颜唇角勾起。
“摄侧妃不能怀孕也不是这位仁兄的错,王爷有火只管到青/楼发去,说不准留下点儿什么,他日也有个把沧海遗珠认祖归宗不是。”沈淸颜这话说的狠,撇清了黑衣人,寒碜了穆淸瑶,也气死了君飞扬。
“沈淸颜,你别欺人太甚!以往淸瑶让着你,是看在你是姐姐的挚友,可你一再挑衅,若你再这样不知收敛,淸瑶可就穆不了那么多了!”被沈淸颜直戳痛处,穆淸瑶恼羞成怒,愤恨警告。
自从不能生育的事暴露之后,穆淸瑶反复想过那张药方,终于明白沈淸颜的险恶用心,她必是知道自己对白术过敏,才故意将药方留给自己,她也料定自己求子心切,必会私下询问,结果便是自己误食凤尾根,遭罪不说,事情也败露了,沈淸颜这一计真可谓一箭双雕!只是现在想明白,为时已晚。
“绯云能有你这样的好妹妹,是她的福气……”沈淸颜莞尔微笑,笑的空气骤寒。眼见着沈淸颜走过来,穆淸瑶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侵袭而至,令她呼吸都觉困难,然则沈淸颜只是从她身边绕过,转尔下了楼梯。
“王爷,怎好让客人在外面站着呢!”沈淸颜浅步移到君湛身侧,眸子意味深长的扫过背后的黑衣人。
“可不是么!仁兄,里面请!”被沈淸颜这么提醒,君湛转身时出手握在了黑衣人肩上,即便眼前局势十分明朗,但黑衣人依旧心存警戒,以致于君湛伸手的时候,黑衣人并不配合。
“请吧,除非你想死在这儿。”沈淸颜走近黑衣人,低喃了一句。眼见着君湛欲带黑衣人上楼,君飞扬猛的上前一步,却被沈淸颜拦了下来。
“王爷走反了,艳香楼在对面呢!”沈淸颜笑的人畜无害,语毕时,刻意瞧了眼楼上面色惨白的穆淸瑶。
回到房间,沈淸颜要单独跟黑衣人聊两句,君湛死都不干,定要三个人一起聊。沈淸颜实在扭不过,只得让君湛进了自己房间,并让墨武在外面守着。
只是让沈淸颜和君湛无语的是,不管他们如何威逼利诱,黑衣人就是不开口,以致于君湛熬不过,终是倒在沈淸颜的床榻上睡着了。
翌日,当君湛抻着懒腰睁开眼睛时,竟看到沈淸颜就坐在榻边,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尤其惊悚的是,自己竟然只穿着内衫,且有春/光外泄的嫌疑。
“你……你想干嘛!”君湛双手攥紧了内衫,一副抵死不从的小媳妇模样不禁让沈淸颜有些哭笑不得,她是女的好不好,就算想怎么样,可能怎么样呢!
“王爷的睡姿实在没办恭维,这是衣服,早膳准备好了,记得下去吃。”沈淸颜不穆君湛一脸怨怼,随手将桌上的衣服扔过去。
“本王怎么会睡在你床上,谁给本王解的衣服?还有……还有那个黑衣人呢?说话没有?他到底是谁?”君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套好了衣服,之后风一般的冲下床榻挡在沈淸颜面前。
“昨天晚上是王爷自己倒在那张床上,淸颜给你解的衣服,黑衣人什么都没说,所以淸颜也不知道他是谁。”沈淸颜言简意赅的回答了君湛的问题。
“咦?态度这么好?这不像你啊!”难得见沈淸颜有问必答,君湛颇感意外。
“没办法,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过现在看,王爷似乎也没什么灾祸。”沈淸颜十分中肯的解释道。
“算你有良心,那三万两的事儿就算了……沈淸颜!把钱还我!”君湛似是恍然般摸了下内衫和外袍的暗兜,整整一万两银票,竟连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咳……王爷若再不下楼,早膳可就凉了,淸颜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沈淸颜深信一件事,冲动是魔鬼,以君湛现在的状态,自己实在不适合跟他站在一个屋檐下,而且她也真有要事,既然春晓说君飞扬与班主儿有交易,那么她或许会在班主儿那儿问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