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思?”云苏将手中的稿纸一捏,在他没有看到之前,往旁边的篓子一丢完事!
“在练字?”燕翎风揶揄道。
云苏想起被他看见过她歪歪扭扭的各种字体,脸色微微一红,“练字又怎么啦?我的字,也不是很丑啊!”
“确实不是很丑,是非常的丑!”燕翎风大笑道。
“你是不是故意来玩我的呀?”云苏气得够呛,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就特别容易脸红。
燕翎风见她生了气,也沉稳下来,“朕是来告诉你,马上年关了,你赶紧把身体养好了,到时候国宴可别缺席!”
“知道了!”云苏百无聊奈的点点头,估计那又是一场更加痛苦而漫长的煎熬。
燕翎风捏住她的手,在手心里揉了揉,“朕打算,在国宴上封你为妃,除了这个你还有其他什么心愿么?”
“妃?”云苏愣,“不是说,嫔上面还有贵嫔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妃了,而且你也说过,分位一事不能随随便便……”
燕翎风将她打断,“怎么朕稍微的不好之处你都记得,朕对你的好呢?怎么没见你记得这么仔细呢?”
云苏不语,还是望着他。
燕翎风叹气,“位份的事,朕说了算!能将你从妃降级为嫔,自然也能从嫔升级为妃!”
“哦?”云苏问,“你的意思是不是告诉我,如果你不高兴,还是能将我从妃位上拉下来,变成连嫔都不是的人也成呢?”
燕翎风原本温润的脸,顿时一沉,瞧向云苏的眸子都带了几分凌厉,“苏苏,你……”他欲言又止了,摸了摸她的脸,“朕先回去批阅奏折,晚点再来看你!”
他似乎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那口气叹得云苏有点莫名其妙,耸了耸肩膀在桌旁坐下,眼睛莫名其妙有点酸,跪在地上的铃儿忽然抬起头,“小姐,我想起来了!”
“什么?”云苏疑惑。
铃儿笃定道:“那荷包,我说的那荷包,我是在皇后身上看到的!她挂在披风的里面,那天她来看你,解了披风,我给你收披风时,不小心瞄到的!”
“皇后?”
什么东西,在心底划过,本就朦朦胧胧的东西忽然变得透亮无比。
云苏重重的一震,整个人僵在了桌边,坐了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小姐!”铃儿担忧的唤了她一句。小姐这是怎么了?忽然不说话了,难道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铃儿无比着急。
云苏将眼皮轻轻一抬,“铃儿,我困了,想睡会!”
她真的困了,全身都觉得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嫉妒吗?不!怨恨也没有,心酸吗?多少有点,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苦涩。
铃儿被她的样子吓到,又不敢违逆了她,只能将内室里一切安排好,慢慢退出来守在外门不敢走。
云苏笑笑,“没什么的,我只是困了!”
何必这么紧张兮兮?困了,只是睡睡而已。她不会傻到任由自己去难过去心酸去沉溺在忧伤中不可自拔的!
可是,当人往床上一趟时,那眼角的泪顺着重力的原理,一下子滑落在了耳边,令云苏觉得无比挫败。
原来,在感情方面,她这么稚嫩这么脆弱!
原来,在燕翎风心中一直藏着的女人,竟然是皇后!
那个,他从来不闻不问不惜不怒的皇后,那个在人前他处处冷淡处处不关心的皇后,原来那才是你心底深处的人!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出自他的嘴里,他母后的故事!
他说,她母亲集宠于一身便是积怨于一身!就是因为他父亲给了她母亲最大的宠爱,才将她母亲置于死地了!
原来是这样,他是舍不得心爱女人重蹈了他母后的覆辙,所以即便再宠爱都只放在心里,都舍不得拿到台面上来,让她惹来众人的怨恨是吗?
可是,为什么独独对她宠爱呢?
云苏甚至不敢去想这其中的缘由。心底漫过的酸痛,刺激得整个心脏都疼了。
他可以不爱,她真的不会去强迫,有些东西得不到,她宁可不要!为什么,明明心里有人了,却还要跟她说他喜欢她呢?
那种被捧上云端,感觉就要接近幸福时,又忽然被狠狠砸了下来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