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笑笑,当年在军营,她身上也留过伤痕,那些在军人的眼里,是光荣的象征,无所谓!如今,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女人,疤痕于她,有碍的吧。
云苏推了推他,“你下来吧,这样会不会伤口裂开?”
他虽然在她身上,他却一点也没压着她,这种姿势强撑着,会不会很累,就怕他伤口裂开。
她伸手,到他的袍子里,在腰间的纱布上触过,都是干燥的,才放下心。
适才的激情散去,云苏静静地窝在他怀里,却还能闻到这屋里那暧昧的气息,她的脸还是红着,没有消退。
燕翎风的手,自然而然地垂放在她腰上,并没有再动什么,只是他的呼吸还是一直粗重,云苏想了想,道:“查出来是谁了吗?”
“嗯,”燕翎风应了,片刻后才拿出平静的声音,“你觉得会是谁?”
“可以排除云家吗?”云苏关心,并不是想要去逃避一些东西,而是急切地想知道一些东西,如果是云家的人,如果云家连她也下毒手的话,她的选择可能要重新做了!
“不会是云家,云天就算丧心病狂,也还不至于对你也下毒手。”后半句,燕翎风不忍心再说,起码现在,云苏于云家,还有利用价值,因为他宠她,天下皆知。
云苏动了动,“会是你的兄弟吗?”燕翎骅,那个变态,会不会是他?他的野心,几乎是毫不掩饰的。
燕翎风垂了眸子去看她,“怎么会这么问?”
“自古,帝王家最无情,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就算是骨肉至亲,也会相残,何况兄弟间,大多异母呢!”云苏平静道。
她想提醒他小心燕翎骅,最后想想,还是不必。以他的精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若是因她一句提醒,反而让他疑心自己,倒不值得。
“你知道当年七子夺嫡吗?”燕翎风的声音,比她的还要平静,仿佛于他来说,那也是一个别人的故事。
云苏往他怀里靠靠,“我知道有这事,却不知道其中细节。”
“你忘了以前的事,自然不知道。”燕翎风一笑,抬起她的下颌,“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聪明呢?”
言下之意,真的是他的兄弟!
云苏的心,凉下来几寸,不管是不是燕翎骅,兄弟对自己下毒手这种残酷的事实,还是能令人心伤的吧!
“燕翎风,睡吧,我困了!”她只是不想说话了,怕牵扯出太多的心伤,怕自己心软,对他的关心越来越多,也怕自己牵扯到这些里面去。
“嗯。”燕翎风应声,便也不再说话,两人相拥着在厚实的被窝里,听着外面大雪纷飞。
很久,云苏都没有睡着,她知道他也没睡着,因为他的呼吸很凌乱,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痒。
唇上似在被小虫子慢慢爬过,云苏惊得一身冷汗,猛然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一湾沉寂的深渊,那渊底深处,有暗潮在汹涌澎湃着,那乌墨的颜色,惑人的光泽,云苏沉迷了瞬间,才醒悟。
那是,他的眸!
便生生从那陷阱中出来,抚了抚自己的唇,刚才那小虫子,会不会是……
侧头,偷偷看他一眼,瞧见了他眼底毫不压抑的坏笑,她的脸红了红,别扭地问了句安,“早!”
燕翎风扭头,望望下了一夜雪,又徒然天晴的天,那日头都到了正头顶了,“都晌午了,还早吗?”
原来,一觉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云苏看他还是那身里衣,也窝在被子里,头发散了,“你怎么没出去?”
“是谁说,皇帝也是人的?”燕翎风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嘴角眉梢的笑意,从来都没有减弱过。
云苏支支吾吾,“那也不能耐床不起啊?”
“朕没有耐床,实在是某些人将朕抱得太紧了,朕动弹不得呢!”
燕翎风存心了要她羞涩脸红,最好又像昨晚一样,窝在他怀里,羞得抬不起头。
“爷,您起了吗?”门外,仇予实在憋不住,上前敲了门,要知道皇上从来都没有睡到过这时候。
燕翎风自然是知道仇予的心思,便应了,“起了,你让铃儿弄热水进来罢!”他是习惯仇予伺候的,可这女人衣裳有点凌乱,实在不适合有其他男人进来。
“是!爷,练岚姑娘备了酒菜在前院,您和夫人快些吧!”仇予硬着头皮提醒道。那练岚姑娘也不是好伺候的主。
燕翎风听了,也觉得于礼数上不能再怠慢,便起了身快速将衣服穿好,云苏撑着脑袋看他,“你也不是生活低能儿呀,怎么每次非要别人伺候穿衣服!”
燕翎风回头,好笑看她一眼,“若是连这些事都非靠别人不可,那这样生活是不是太危险了点?”
“对!危险。”云苏也跟着起身,那些复杂的衣服,她虽然会穿了,还是会凌乱,燕翎风过去,给她一一系好,“生活低能儿,说谁呢?”
云苏脸一红,正要与他理论,见铃儿与仇予均端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