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瞳,朕了解。他的行事风格,朕熟知。而眼下这个修罗将军的战术风格与裴沐瞳大相径庭。朕虽不知这个修罗将军是何许人也,何以要冒充裴沐瞳之名,但是,朕知道,他绝对不是裴沐瞳。”
“虽然不是裴沐瞳,却是与裴沐瞳私交甚密之人。裴家军就连陛下的命令也不遵从,又岂会听令于一个陌生人。”
“这正是朕所疑惑的。据朕所知,与裴沐瞳私交过密又有此智慧能力能够号令裴家军的人世上绝无仅有,这个修罗将军……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就是陛下迟迟不下旨嘉奖的原因吗?”
“朕在观察……”
“陛下,这数次大捷的战报虽是由兵部呈报,却并非出自裴家军中任何一人之手,而是由远在潼关的宇文敖送出的。”
“不错。裴家军并不听令于宇文敖,捷报由宇文敖送出而非出自裴家军中,这一点甚为怪异。”
“自从裴沐瞳阵亡,至今兵部未曾收到一份出自裴家军的战报。看来,他们自行其事,从未想过给朝庭发战报。”
“不错。就连粮草亦是他们自己想办法筹集,从未问朝庭要过一兵一粮。”
“陛下,恐怕裴家军是对你处置裴沐瞳的事情有怨言。”
“朕又何尝愿意如此,只是当时形势所迫……”
“这个修罗将军的出现……会否是裴家军在逼迫陛下为裴沐瞳翻案?”
“恩师的意思……”
“修罗将军率裴家军百战百捷,收复失地,修罗将军斩杀数百万敌军,功在朝庭,世人皆知,修罗将军就是裴沐瞳,裴沐瞳就是修罗将军,……陛下,功过相抵呀!”
“照恩师所言,修罗将军只是裴家军为了给裴沐瞳翻案所使用的障眼法?”
“老臣以为是。”
轩辕逸云沉默,思索,道:“那么宇文敖呢?裴家军在外拼搏,宇文敖死守潼关,虽说这本是他与裴沐瞳定下的计策,然而裴沐瞳兵败身死,宇文敖守城不出……如今又为裴家军送起捷报来,这岂非怪异之举?”
“的确。”
“宇文敖究竟在搞什么?!裴家军又在密谋些什么呢?”
“陛下以为裴家军有反心?!”
“不!早在百年以前,裴家先祖便跟随先祖皇帝打天下,多年来,他们一直忠心耿耿。裴家军更是先祖皇帝亲自授权裴家自建,他们只听从裴家家主号令,其余概不遵从。沐瞳与朕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他的忠心,朕绝对信任。此次沐瞳阵亡,朕痛心疾首,悔恨无法为他正名,又岂会怀疑裴家军有反心。”
“那陛下的意思是……”
“裴家军中那个修罗将军究竟是谁?朕隐隐的有一种感觉,这个修罗将军……相当重要……”
“站住!”
“站住!”
此起彼伏的厮吼划破了黑夜的宁静。
“哼!不知死活的家伙!”
这不是被追杀者应该有的口气。
夜幕掩影下,男子邪魅的声音让那些包围着他的官兵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这种不寒而悚的感觉使得这些身穿红蓝相间军服的官兵们开始忐忑不安。
“放下手中的武器!”
“快快束手就擒!”
“愚蠢的走狗!”
男子轻蔑的动了动唇角,恐怖像波涛般传遍四周。
因为把脸庞隐藏在裹着的漆黑色披风之下,无从得知他的表情和意图,浑身气势骤然冷凝,恍若地狱嗜血的阎王修罗,风吹起,更增添一分森寒。
他的无礼,激起周围官兵的强烈自尊心。
“兄弟们,上……”
为首的官兵大手一挥,高声呐喊,其余官兵立刻紧握自己手中武器,抽出配剑,严阵以待。
铠甲转动的声音响起,刀剑在月光下散发着森森寒光。
男子依然身裹披风,身体一动不动。
“你们以为单凭这些破铜烂铁就可以对付我!”
男子嘲讽,濡湿的舌尖轻轻一勾艳丽的唇角,带来一抹嗜血的诡异。
为首的官兵手舞配剑,大喊:“进攻!”
一声令下,官兵们从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涌向男人,挥舞着各自的武器向男人砍去。
下一瞬间……
为首的官兵看到的是像被一阵风摞倒的官兵们。
有的人像在寻找已经被割下来的脑袋,慢慢地向前倾倒;有的人连最后的悲鸣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狂喷鲜血,倒地而亡;有的人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身子已断成两半;还有的人双目暴瞪,身体从脑门往下被活生生分成两半,脑浆暴流;……
风过后,只剩下断了气的官兵们,和那名裹着披风的男子。男子伫立原地,看上去分毫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