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生意?”有意思!花非雾还从未遇见一个阶下之囚竟然敢跟他谈生意的。花非雾感到有趣极了!
“你保我和夜歌平安,我帮你做事,如何?”萧梦离开出价码。
花非雾大笑:“小娘子人儿丁点大,口气倒不小。我倒要听听,除了洗衣做饭扫地,你还能够帮我做什么事?”
小看我?哼哼!花非雾,你还不知道老娘的厉害!
“瞧二当家衣冠楚楚,文质彬彬,定然是饱读诗书之人。大丈夫在世,不求功成名就,但求光耀门楣。梦离斗胆问一句,二当家当真甘心屈居于这山野之中,与土匪为伍。”
此语正中花非雾心头那根刺。想他花非雾心高气傲,心比天高,又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于这山坳之中。
“说下去!”他感兴趣道。
“世上生财之道千千万,归根结底,不过两条:一是解燃眉之急,享一时之快,像打家劫舍之徒不外乎取此种生财之道;二是细水长流,未雨绸谋,像城里的生意人大多选择此种生财之道。敢问二当家,如果给你选,你会选择哪一条?”
“那还用说,当然是第二条。”
水灵灵的眼睛眨呀眨,某女意味深长地说:“可是二当家现在所干的勾当,却是第一条道哟!”
花非雾微怔,旋即大笑。有意思,绕了个圈,竟然把他给绕进去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笑声渐止,冷静下来的花非雾问:“依小娘子之见,又该如何?”
萧梦离眉目之间洋溢着一股自信而张扬的神采,有如烈日朝阳,竟然令花非雾有片刻的目眩:“这就是我要跟二当家谈的生意!”
“哦?小娘子家里人是经商的?”
“小女子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只剩夫君一人。”
花非雾冷淡道:“生意讲求互利互惠,你既然一无所有,又拿何资本跟我谈生意?”
“虽然身无旁物,但我这个智慧的大脑更胜万金。”
“怎么说?”
“二当家,只要你答应保我跟夜歌平安,把我引荐给大当家,我自然会送给二当家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一间赌坊再加上一间镖行如何?”
花非雾闻言巨震,不可置信:“你办得到?!”
萧梦离柳眉轻扬,唇角挂着‘信我者得永生’的傲慢笑颜,她骄傲道:“只要能得到二当家的全力配合,没有任何事情是我萧梦离办不到的!”
明知不可能,可一对上萧梦离那自信而张狂的笑脸,花非雾不知怎的,竟然傻傻地愿意相信,她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实现这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小娘子,你当真?大当家不像我这么好脾气,一旦你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而无法实现你的诺言,就连我也保不住你跟你的小相公。”
“我是一个赌徒!越危险的赌注,我越喜欢!这一局,我赌定了!”
“好!”花非雾欣赏萧梦离的张狂和自信,他爽快应承:“我就如你所愿!并承诺,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保你和夜歌平安!”
萧梦离拱手,道:“多谢!”
夜歌悄悄握住萧梦离的手,眸中写满担忧之色。萧梦离体贴地拍拍夜歌的手背,让他安心。
想她萧梦离负债累累之时尚能在京城白手起家,连开酒楼、医院、书斋和酒厂数间产业,并一跃成为京城商业龙头。在天机国被人通缉之际,尚能开妓院,做生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数钱数到手软。如今来到这追风寨中,她一样能够从头再来!
她就是如此张扬自信,在她的字典中,永远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而这,也恰恰是她身上最最迷人的地方。
是夜!
今日追风寨寨主宇文敖率众拦劫宏远镖局十万两白银,得胜而归,举寨同庆。
宇文敖斜坐在由白额吊睛虎皮铺上的雕花藤椅上,黑发披散,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把玩着小酒杯,一脚吊在椅把上,一脚踏在虎头上,狭长的眸子看着堂中大声笑闹的手下,邪寐霸气而又玩世不恭。
“大当家的,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您什么时候给咱兄弟们娶个压寨夫人呀!”脸上横着一条刀疤的男子喝了个满脸通红,举着碗大声吆喝!
“就是呀!!”喝高了的兄弟们跟着刀疤脸起哄:“给咱们娶个压寨夫人!”
宇文敖淡笑不语。
今早劫持萧梦离和夜歌的那个男人大跨步上前,对宇文敖说:“老大,虎子今天劫了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想着送来孝敬大当家!可中途被二当家带走了……”说罢,眸子悄悄瞥向花非雾。
花非雾微微一笑,端着酒杯的手轻轻晃动。眼尾余光飘向虎子,有如刀剑一般锐利,吓得虎子缩缩脖子,又躲回人堆之中。
听见虎子的话,宇文敖感兴趣的转向花非雾,问:“非雾,可有此事?”这倒不是说他在乎一个女人,而是他这个兄弟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冷漠疏离。素来避女人如水火,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