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若有说有笑走进别院,看见风怜情和水镜月正坐在大榕树下的石桌上埋头苦干。微风过处,抚动青丝翩跹,光影里,他们宁静若华。萧梦离情不自禁走上前细看,原来风怜情正在一笔一划雕刻着木人儿,而水镜月则凝神专注,用心作画。
石桌上放着一些已经写好的字画和雕刻得唯妙唯俏的木人儿,还有几块绣着戏水鸳鸯的手帕和一些做工精致的手工艺品。
“好精致的木人儿。”萧梦离拿起木人儿把玩着,暗暗赞叹。
风怜情的技艺很好,一笔一划恰到好处,纹理清晰细腻,木人儿栩栩如生。如果再漆上七彩的染料,一定更加漂亮。
“王爷!”
看见萧梦离,风怜情刚想起身行礼,萧梦离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礼。
“怜情,我说过,没有外人在,你可以直呼我‘梦’。”总“王爷”“王爷”的叫,听得怪别扭的。
风怜情脸微微一红,垂下眼眸,低低唤了声,“梦……”
水镜月抬头看着萧梦离和风怜情,美丽的唇瓣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水亮的眼眸扑哧扑哧,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镜月的画很漂亮。”萧梦离毫不吝啬地赞美。难怪外界传说“逍遥公子”文采风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琴和棋她尚未见识到,但水镜月的书法和绘画确实已达炉火纯青之镜,自成一格,颇具大师风范。
水镜月微笑,低头继续作画。
萧梦离拿起绣着戏水鸳鸯的手帕,问:“这条手帕是谁绣的?”
“小若。”风怜情回答。
“哦?”萧梦离惊讶的目光转向小若,忍不住赞叹,“小若,看不出来你绣的绣品这么好。这两只鸳鸯色泽均匀亮丽,行针用线细腻圆润,尤其是这双眼睛,廖廖几针实为画龙点睛之笔,使鸳鸯灵动跃然于画布之上,实为上乘之作。”
小若闻言不禁红了脸,害羞垂下眼眸,低低地说:“公主谬赞……小若愧不敢当……”
“哪里!如果我的刺绣能有你绣的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萧梦离感慨。
她自诩心灵手巧,却偏偏在针线活方面毫无天分。想当初第一次拿针,不过为了缝一颗纽扣,竟然把大拇指扎得血流不止,吓得妈妈再也不敢让她拿针。后来她看见同桌的同学花绣得漂亮,偷偷买了想学,谁知道才绣了几针就把手指扎了十几个孔,还险些扎着邻桌,吓得那个同学再也不敢教她。从此,她便死了这学做针线活的心。
“公主……”被萧梦离这样夸奖,小若的脸蛋红成了大番茄,她诺诺地说:“公主如果喜欢,小若可以教公主……”
“别……我自问没有这方面的才华……”你叫她拿针,还不如杀了她来得更好。虽说她在现代也算得上一代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然而,她就是对女红不感冒。
萧梦离放下手帕,重新看向埋头苦干的几人,不由纳闷,“你们做这些木人儿,绣这些手帕,写这些字画做什么?”
“公主忘了吗?”小若眨眨眼睛,说:“家里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拿这些东西出去卖了,也好帮补家用。”
“这个主意还是王爷提议的。”水镜月接口,眸色木然。
“虽然这些木人儿粗糙不值几个钱,但是,能攒一分是一分。妾身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总得为这个家出一分力。”风怜情说。
萧梦离拍拍脑门。她怎么把这个岔给忘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风怜情和小若的手艺确实不错。就算自己出来开店,也卓卓有余。
“怜情,你的手艺这么好,是跟谁学的?”
小若插口道:“公主忘了吗?以前公主还未病愈的时候最喜欢玩这些木人儿。大侍郎为了哄公主开心特意拜京城里有名的老木匠为师学做这些木人儿,公主拿着大侍郎做的木人儿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有这种事?萧梦离疑惑的目光望向风怜情,在接触到萧梦离的目光后,风怜情不好意思低下头,神情羞涩,脸红到耳根。
看来风怜情真的很喜欢轩辕梦呢!如果让他知道我并非真正的轩辕梦,不知道他会如何恨我呢?想到这里,萧梦离心中微微有些酸涩,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萧梦离故意转向水镜月,问:“镜月,你的字画在京城卖什么价钱?”
水镜月停笔,抬头看萧梦离,笑着回答:“一幅一百两。”
萧梦离频频摇头,叹道:“太便宜了。”
“公主以为多少钱合适?”
“少说五千两!”
“五千两……”水镜月依然微笑,笑容中隐有轻蔑之意,“公主以为京城中有多少人付得起五千两一幅的字画?”
萧梦离自有自己的见解,“正所谓物以稀为贵。镜月的字画落笔劲苍有力,字如行云流水,洗尽媚俗铅华,亦静,亦淡,浑然天成,实为上品。这样的字画焉能与市井陋民之作为伍。镜月何必为了一点银两而自贬身价。”
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