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尘安静的听着,倒也并未吭声。但虚华长老却是注意到了,少年那一对漆黑如深渊般的眸子深处,此刻却是有着缕缕复杂光芒,在不停的波动着。
当他从虚华口中得知聂霓裳伤势已经完全复原,而且修为还大幅增进时,也是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他自然知道虚华这话里话外,究竟是何意思,但是他不在乎。
人一生,应该为自己而活,又何必那般去在乎他人的眼光。
龙尘发誓,总有一****要以自己的实力向整个大陆证明,聂霓裳,是他龙尘的女人!
“你应该知道她的身份,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太大,简直犹如云泥之别。而且,早在她还未出生之时,公主便有一纸婚约在身。她的命运,早已经被安排好了。你,无法改变。”
虚华叹息一声,神色间掠过一丝不忍之色。
毕竟,谁无年少时。
曾几何时,他也年轻过,也曾经历过那种至死不渝的纯真爱情。可是现实却太过残酷了,所谓的爱情,在现实面前,根本就是一朵无法经历半点摧残的温室花朵。
此刻,虚华之所以还同龙尘讲这些,是因为他偏执的认为长痛不如短痛。
龙尘天资非凡,血脉天赋逆天。若是能够暂时放下儿女私情,在这帝国学院的悉心栽培下全心全意修行四年,说不定他可以在从帝国学院毕业之际,二十岁之前,便触摸到不灭境那一层次!
“也许虚华长老说得是吧,但不去努力尝试过,又怎会知道结果?”
龙尘淡淡一笑,那张俊逸如妖般的脸庞上,却是泛着一种古井无波的深沉与内敛的坚定。
虚华长老被龙尘触动了。
龙尘的话音虽然平静,但他的态度却表达的无比明显。
怪不得,当日龙尘登基大典过后,白芷怡从赤明郡国归来,虚华向白芷怡问及龙尘对聂霓裳的态度,最后得到的,却是白芷怡一道无声的叹息。
“有一件事,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因为我觉得那样是为你好,可以让你的内心安定下来,专注在修炼一途上。
可如今,你的这份坚韧与固执,似乎让我意识到,我的隐瞒是错误的!
所以,我决定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因为,如果你是真心爱公主殿下的,那么你便有权利知道,公主殿下现在的处境!”
龙尘听着虚华话,原本古井无波的面庞,却是忽地泛起一阵惊骇般的波澜,他的神经,陡然间紧绷起来。
“霓裳她怎么了?”
龙尘神情激动的喝问道。
虚华微眯着双眼,道:“自从公主殿下被送回夏宫之后,便被古帝软禁在了夏宫之内,禁止她的出入。
古帝留下口谕:再过一年,便是外大陆的那位帝子前来迎亲之日。为了避免像上次莽荒试炼的意外发生,在这一年时间里公主殿下都要本本分分的待在宫中,寸步也不得离开。”
“什么?”龙尘神色一震,愤愤不平的哼道。“这还是亲生父亲吗,心为何如此之狠!”
虚华没有发表自己的态度,他是臣,古帝是君,他不敢指责古帝的做法。
“古帝在公主殿下身边安插了四个神轮境强者守护,为得就是看住她。
这些时日里,除了其他王子、公主,以及宫里的至亲之外,其余所有人,想要见公主殿下一面,都要经过古帝的批准!”
“这么说,今生今世我连见霓裳的一次机会都没有了吗?”
龙尘闻言,浑身寒气爆涌。
古帝为了外大陆的帝子一年后成功来迎娶聂霓裳,竟是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软禁起来,隔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仅凭这一点,便可看出古帝对聂霓裳远嫁外大陆这一事的决心!
他恨自己,实力太弱,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一面都见不到。
“天底下哪有如此狠心的父亲,我真想现在就冲进宫去,找那个所谓的大陆主宰,好好理论理论!”
龙尘十指紧捏的咯吱作响,只见他一拳轰砸在桌子上,伴随着“嘭”一声炸响,瞬间,整张石桌便是被轰碎成齑粉,无数碎石崩溅在石屋之内。
一听到聂霓裳被软禁,限制了自由,龙尘便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虚华被龙尘这情绪失控的行为吓了一跳,连忙喝声制止道:
“臭小子,你可千万别因为一时冲动,就将公主殿下对你的一片苦心给摧毁了啊!”
龙尘转过脸来,微眯着目光,似乎在等着虚华继续往下说下去。
虚华低叹了一声,无奈道:“公主殿下为了保护你,免得你被古帝迁怒,所以一直以来都将对你的那份感情掩藏在内心深处。当初她为你挡下蛮尊一掌,身受重伤的回到夏宫的路途上,便苦苦哀求于我,不要将你与她之间的事情告诉古帝,因为她太清楚她父亲的性格了。古帝的意志,整个中洲大陆,没有一个人胆敢违抗。
若是古帝一旦知道你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