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仍旧如同平日一样,安安静静。
然而,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
方家夫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每日都躺在床上呻吟,下不了床。
现在,更是连吃饭的精神都没了,昏睡了七天。
这七天,方正天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派人四处寻医,换了一个个名医,方家夫人的病情都没有起色。
方家拍卖得到地契的欢喜荡然一空,大部分人的心都被方家夫人的病情牵着。
“师兄,我娘真的没问题吗?”方紫韵听着客栈大厅那些食客谈论,忧心仲仲。
“她胎中的孩子,灵根太过强横,引动了周围的天地之气,你娘没有修为,自然撑不住。”楚天泽煮着茶,眼前烟雾缭绕。
方紫韵愈发心急:“那我娘会有危险吧?”
“危险倒是不会。”楚天泽淡淡道:“你父亲也该来找我了。”
方家正堂,方正天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他觉得口渴,想要喝点茶,却发现茶盏是空的。
一甩手,茶盏被摔在地上。
“这些庸医,平日把自己说得如何化腐朽为神奇,如今一点用都没有!庸医,庸医!”
方正天愤怒地咆哮。
他是文人,平日修身养性,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生气。
医师来了一批又一批,全部都撂下一句话:“治不了。”
然后灰头土脸地走人。
眼见妻子的病越来越严重,他失了分寸。
“爹。”一个长得与方正天极为相似的少年走进来。
“浩然,何事。”方正天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
这是他的长子,方浩然,是未来方家的家主。
在孩子面前,怎么说也要保持一点形象,克制住自己。
方浩然手中提着一个竹篓,递给方正天看。
“娘吐血了。”
方正天吃惊,往竹篓里看,发现竹篓里均是染了血的手帕。
“又严重了?”方正天脸色惨白。
“怎么办,怎么办!”方正天在心中不断问自己。
突然,他的眼睛看到竹篓里有一个眼熟的东西。
“这竹篓是你娘屋里的?”方正天问方浩然。
方浩然点头称是。
方正天连忙扒开竹篓内的手帕,拿出那样东西。
那是一个瓷瓶。
方正天打开瓷瓶口,一股清香的药味弥漫在大堂中,并不难闻,反而令人神清气爽。
“这是……”方浩然疑惑道:“我娘吃药了?”
“没有。”方正天神情有些不自然,握着药瓶道:“这是一个医师给的药,他说能缓和你娘的痛苦,被我给扔了,没想到还在竹篓里。”
“那为何不试试看?”方浩然眼睛一亮。
方正天轻叹:“那个医师的话,太过荒谬了,我没法相信他……”
“爹。”方浩然正色道:“不管那个医师说了什么,若没有把握是绝对不会给我们方家开药的,不然他承受不起我们方家的怒火,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不会乱来。”
方正天恍然醒悟,当时光顾着怀疑楚医师了。
就算他说的话是假的,那这个药应该也会有些效果吧?
若是毒药,岂不是自寻死路?
“试一试吧。”方正天叹气。
方正天与方浩然来到厢房,见到方家夫人。
“夫人,你把这里面的丹药吃下去。”方正天将瓷瓶递给方家夫人。
“这不是那个楚医师的药吗?”方家夫人艰难道。
“是……我想了想,或许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方正天犹豫:“刚刚浩然试了一下,没有毒。”
“你呀……就爱往坏处想。”方家夫人轻叹。
方正天抖落一颗丹药,帮方夫人服下。
方夫人吃了丹药,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突然,方夫人全身发热,脸色变得烫红,整个房间好似有火炉一般灼热。
“怎么回事?”方正天大惊失色,将手放在方夫人额头上,却被烫得缩回了手。
“娘!”方浩然手足无措,他刚刚使用一颗丹药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样的症状啊。
方夫人痛苦的呻吟,方正天心急如焚,心中暗骂楚天泽。
就在方正天要去找楚天泽算账的时候,方夫人平静下来,身体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房间内的温度逐渐降低,方夫人喘着气,额头冒汗。
“怎么样了。”方正天关切问道。
方夫人静静休息了一会儿,随后笑着道:“我没事。”
“感觉……全身好像清爽了许多。”
方正天继续观察着方夫人的状况,确定没问题后,松了口气,全身仿佛从海底打捞出来一般,湿漉漉的。
那是吓的。
“这么说,丹药起作用了?”方正天表情古怪。